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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河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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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4 21:38: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的故乡桓台县---地处鲁中山区与鲁北平原的交界地带。
乌河从素有“矮矮槐荫夏日浓”之誉的大吴镇小吴村一路蜿蜒奔流进入桓台,孕育出多少动人的风情和传说。如今那河水已被现代文明所吞噬,人们的观念正渐渐融入商业文化之中,可老辈们对我说的那些家乡发生的真实故事,仍然像昔日的乌河水,在我心中不停地流淌、荡漾......
    我要讲的故事,从乌河镇上一个叫做云涛的地方开始。
 楼主| 发表于 2004-6-4 21:39:22 | 显示全部楼层

乌河祭


    夏日,乌河两岸水花飞溅,翡翠万千。遇天将有雨,便有云气盘郁高埠之上,若云若涛,高埠因此而得名“云涛”。大雨过后,上游河水暴涨,水位虽常高于下游云涛之地,却不能淹没云涛地面。此时,云涛两侧巨流奔腾,云涛景物尽皆被水雾包绕。从桥上观望,那云涛景物虽近在咫尺,却时隐时现,犹如海市蜃楼一般虚无缥缈,常有外乡人见之惊诧万分。
    乌河人笑外乡人大惊小怪,遂对其讲起乌河的故事。
    从前东海龙王有个小儿子叫小白龙,自幼娇生惯养,遇事专横。这天,小白龙在宫中玩腻了,正想到宫外游玩欢乐,忽听从西面传来一阵阵鼓乐之声。他立即带了虾奴蟹将等一般随从出了龙宫,迎着乐声寻踪而来,他们穿过清水河来到玉带桥下。那鼓乐之声原来是从桥北面的河中高埠上传来的这天正是清明节,因着百姓对管理清水河的乌龙神感恩戴德,每年便在这一日开始连续开七天社戏答谢乌龙河神的恩德。小白龙在水中,一时弄不清楚详情,便派虾奴前往打听。那虾奴化作一个驼背老太婆来到人群中,这也问问,那也看看。回来报告说:“上面在奏乐演戏,磕头下拜,敬奉那小小的清水河神乌龙。这里没有龙王爷的神位,更没有你龙太子的香火。”
    小白龙一听,又气又恼,骂道:“这群村夫俗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他越骂越生气,索性使出了呼风唤雨的本事来报复这里的民众。顿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清水河里浊浪滚滚,河水象狂暴无羁的野马,很快漫过了戏台,淹没了两岸的房屋和庄稼,真是残不忍睹。乌龙河见此情景,义奋填膺。他一面向龙王爷奏本控告小白龙的恶行,一面带领水族兵将引退大水,整修堤岸,使百姓重建家园。
    龙王爷收到乌龙神的奏本,不但没有治罪小白龙,反而大骂乌龙妄图聚众谋反。小白龙愈加肆意无忌、为非作歹。
    又到了一年的六月,清水河沿岸庄稼长势喜人,丰收在望。小白龙带着雪龙来了。一夜之间下了三尺多厚的大雪。庄稼冻死,人畜病倒。乌龙神目睹此情,实在忍无可忍,便与小白龙厮杀起来。他们从清水河上杀到清水河底,只搅得河水滚滚,浪涛连天。小白龙哪是乌龙的对手!不一会便鳞破甲残,葬身于落龙滩。雪龙逃回龙宫,龙王爷闻知龙太子败死,气得七窍生烟,他立即下令将乌龙用千钧锁锁了,压在玉带桥北的河中高埠之下,永远不得翻身。龙王娘娘听说小白龙己死,便放声痛哭起来。她这一哭,东海波涛翻腾,浪潮顺着海眼涌入清水河。水泛河岸,沿河百姓无处逃脱,纷纷奔向河中高埠,宁愿与乌龙神共患难。水势越来越大,淹没了两岸所有的房屋,淹没了巍巍铁山。说也奇怪,只有那一片河中高埠上滴水不见,原来是乌龙在下面驮着,随着水势沉浮,任凭风浪再大,高埠始终安然如故。
    人们得救了。为了纪念乌龙神的功德,人们从此将清水河改称乌龙河,简称乌河。玉带桥北那块高埠就是云涛。
    当外乡人听完乌河的传说,都不禁感叹:“乌河人真好福气啊!有这么一位神仙护佑着。怪不得这里民风纯朴,处世谦和有理,买卖童叟无欺,生活安定康泰,男子儒雅,女子俊美,原来是风水宝地,地杰人灵。”于是就搬来家口,在此居住下来,成了乌河人,也敬起了乌龙神。
    天地轮换,换去的是一代代的乌河人,不变的是长流的乌河水。乌河就这样始终如一的用她的乳汁,养育着两岸的儿女们。一代代的乌河儿女用自己的聪明才智美化装点着家乡故土。
 楼主| 发表于 2004-6-4 21: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乌河祭

民国二十八年,小日本犯我中华,乌河镇也不是什么方外之地,一样遭受外帮人的蹂凛。农历腊月里,日军门田大队侵占了桓城,乌河锦秋索镇都有驻兵。最可恨的是为日本人当走狗的那些所谓的中国人,数典忘祖,全是些刨绝户坟、登寡妇门的地痞无赖。这群认贼作父的东西替他的东洋主子欺压乡民。原来的山东保安二十四旅一团团长胡兆坤,二团团长岳本瑞率本部人马投降日本人,组成了桓台县警备大队,正义乡绅对之嗤之以鼻,众乡民哄之为三本鬼子。另有名目繁多的各类保安团,打着保护乡民的晃子,向百姓收粮要钱。正义之人不与之苟合,纷纷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有精通易经者推算说,乱世即将来临。现在还是群魔乱舞,不远的时日,在乌河将会有更大的魔头出现,那才是真正地的混世魔王。乌河人都信那半仙的话,知道他是先知,每次乌河镇有难都测得很准。人们信了他的话,小心在这个群魔乱舞的世道谨慎地活着,生怕不幸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就这么着,乌河乡民担惊受怕地过日子。
    且说那二十四旅东团的曹嘉润、王金生勾结临淄齐都地的王砚田(人送外号“一眼六”),妄想在乌河,桓城,锦秋,铁山博兴淄河一带称霸。为了达到目地,他们一边暗地里对日本人讨好献媚,一边拉拢地方上的乡绅来安抚受苦的乡民,装出一副要与小日本决战的样子来,实际上是为了收取各种名目的粮钱。
    高振普就是因为是镇上的名绅才被绑了票的。
    “树大招风”这话一点儿也不错,高家就是因是乌河镇最大的主儿才惹上的这个祸事。高振普五十不到,早年间,在外做一任小官,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回了老家乌河。靠着祖上遗下的产业做起了员外。他家的田产约有上千亩之多,租户都到了高阳博兴一带。乌河镇上挣钱的铺面十有五六是他家开的。高振普不理家事,田产生意都有一位知己亲戚打理。自己每日里只是吟诗赋词,“乌河岸边看芦花,锦秋湖里闲逗鸭”。过的是“采菊东笠下,悠然见南山”生活。但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真真地应了那句老话:“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高振普是被二十四旅东团的曹嘉润带去的。
    这曹嘉润的家在乌河镇的玉皇阁村,离乌河有十多里路,家有良田百亩,仓储千斗粮。家族人丁兴旺,只他本支就有五兄弟号称五虎,还有堂兄堂弟达百人之多。他自小比众兄弟聪明勤奋,学文武功都为众兄弟之首。祖父就对他这个长门长孙用心栽培,父亲更是细心管教,实指望此子文韬武略,为族人之益拔头条站高枝。然民国时期来到,废除文武科举,曹嘉润没有考到京里的大学堂,而在长山师范读的书。学成后做了教书的先生。学问做得也好,就是自以为不得志。遇上乱世倒正顺了他的性格,扯起了大旗,凭着他一张会说的嘴,劝得了若干跟他一起干的人,上本家兄弟众多,岳父门上也是乌河镇下的一大村庄,内兄内弟也都是些血性的汉子,还有一些他的学生,也跟着他干了起来。因为他在他学子的心目中,是位良师益友。有那贪利而又糊涂的乡民信了他。把他当作了保家卫国的英雄。后来他又率众人投了保安二十四旅。这在当时己经风光到了极点。二十四旅分裂,因为他没有同胡兆坤岳本瑞们一起随日本人,所以就被当成了抗日的民众救星。但是真正的智者心里都明白,实际上他二十四旅东团也是和小日本狗搭连欢,当乌河镇的明眼人是瞎子呢?他心里明白着呢,所以他才想出来要绑架高振普。
    高振普被带到了临淄齐都地,这里是“一眼六”王砚田的地盘。
 楼主| 发表于 2004-6-4 21:41:20 | 显示全部楼层

乌河祭

齐都距桓台百多里路,是古齐国都城临淄。
    高阳人王研田,出身贫贱,父母早亡,自小玩劣异常,学的泼皮无赖,同类玩伴没有不被其殴打者,因众堂兄弟排号为六,自称“六光棍”,十六七岁上遇到高于自己的打手,将其右眼致瞎,被戏称为“一眼六”,其面目更加恐怖,大凡见了几乎都认为是魔王投胎。没成想这一只眼倒帮了他的大忙,使他练就了一套极准的枪法。有一前清落魄秀才,自以为是张良出世、伯温现身,劝说“一眼六”拉杆子起事,这倒正顺了王研田的野性。就这样淄河滩里、白兔丘河、小清河岸就有了一支专以打家劫舍、攫取商人船旅的胡子。
    高振普是在散步回家的路上被劫的。在这之前是听说过胡子绑票的事,本也小心谨慎,早闭户晚开门的。可一但被这伙子人惦记上了,那总一天会接到邀请的。为此高振普从不得罪任何一方土地妖孽,捐钱纳粮从不遇磨。虽然高振普做出无谓的神态,但心里没底,他们绑他是为钱吗?不象,自己不是那要钱不要命的主,这点儿在乌河人人知道的,谁人不知道高大爷是仗义疏财。他们要是真的想要钱的话,直接向他家里要去就行了,不用玩这么多的花样,吓坏家人。
    曹嘉润是用很高的礼议来接待高振普的。
    曹嘉润中等偏上的男人体魄,面目方正清朗,儒雅谦和,迎面就向高振普抱拳施礼:“得罪得罪”。
    高振普不便随口说话,怕有不适之处,简单应道:“不敢不敢。”
    说完又朝坐在一边陪酒的“一眼六”点头笑笑。
    只听曹嘉润说:“高叔,您老受惊了!我应登门看望才是,不应这样把您请来。我也明白这么请你是有些不妥。可是在你家里人多,我们爷们说话不太方便,再说镇上有小日本在把守,我现在的情况您老也听说了,刚从那边分离出来,马弱枪单,虽有一腔与鬼子决站的雄心,可我不能不考虑实力。不得己,侄儿我才出此下策,用这种方式请您过来看看。要是您老受了什么惊吓的话,我在这里陪不是了。不是嘉润自夸。我和高叔一样也是识文断字。但长年的行军打仗,全是和动武的打交道,日子长了,身上那点儿书香也给泡没了,哈哈哈……
    “没事”,高振普淡淡地说。早就听说曹嘉润秀才出身,待人处事彬彬有礼,说话办事回旋婉转,游刃有余。连日本人都被他安抚下来,不与他为敌,同时还蒙哄了部分乌河百姓的心智。
    高振普见他说话这么婉转,自己更不好强硬,只好陪着哈哈,“我也想早来你这里看看,只是没有老弟的邀请,怎可冒然前来。再说还有那几亩地,那些个铺子,都是瞎操心啊。还是干你这个好啊!现在不是都这么说吗——‘家有大马大螺子,不如当兵挎匣子’,说得就是你们这些人啊。我是不年轻了,赶不上好时候了,要是我再年轻十岁,也敢和他小日本干上几个回合,也不枉我们做男人一场!”
    说到这里,他又冲坐在下首的“一眼六”看了一眼,实际上高振普从心底就根本瞧不起“一眼六”,“算什么东西啊……一个穷鬼”。但是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鄙夷,倒是一脸的欣赏和赞许。
    “王司令,高叔我可是闻你的大名,你的英雄壮举在乌河可是家喻户晓的。敢和日本人真枪真刀干的,咱们乌河两岸除了曹团长,就是你王司令了。传说你为了打日本人连媳妇都不娶,真是后生可畏,还有团长你——”
    高振普转过头来对姓曹的笑了笑说:“放下清心的先生不做,枪林弹雨的做这马革裹尸的营生,这的确不是常人能干的,老叔真是佩服”。
    他又回过头来对“一眼六”说:“不过,再怎么着,也不能不娶媳妇啊,成家立业,人生大事,保家卫国是大事,可传宗接代也是重任,不然可没法向过世的老人交待”。
    这时候曹嘉润接过话来说道:“是啊,高叔你点化的得当,‘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王兄弟是这样自律的。不过现在看来,这小日本也不是年儿半载能赶跑的。正好现在高叔也在,他那未过门的媳妇也在这里,我们就给他办了吧,有高叔做证婚人那还不好?”
    高振普看了看“一眼六”,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心里想:真是造化弄人啊,什么年景出什么人物。
    这时候他听见曹嘉润说道::“今儿我将高叔请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请高叔指点迷津”。
    “曹团长何出此言,老朽能比你团长强?不要埋汰你老叔了”。
    曹嘉润不接高振普的谦虚,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头说:“就是想请高叔帮助我,我实在是能力有限,请高叔助我成就大事。”
    “这话是怎么说的?”高振普听不明白姓曹在布什么阵。满脸疑惑在等着曹的下文。
    “想请高叔和我一起干,您来掌舵,我等作下手,咱爷们轰轰烈烈地干番大事业。”
    “你继续说下去。”高振普想看看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事呢,想必高叔也明白,要不是小日本犯我中华,蹂躏我同胞,我也不会做下此事。‘开弓没有回头箭’,到如今不做下去也不行了,但我真的是太难,日本人对我封杀,国民政府将我高高挂起,用得着我就扔块骨头,用完就撂一边。而民众却不解,常常背地里与我等对峙。有时我是真不想干,像您老那样作作员外,喝点闲茶,吟诗赋词,乌河岸边看看芦花,这才是人生的最高境遇。可不行啊!我做的不是为我自己,这些话也就是今天对高叔说,你能理解我的心,可别人不明白啊!先不说别人,就说我这位王兄弟吧”,他指了指一边的“一眼六”,“他就不理解啊,你说我自家兄弟都不明白的事,我更不敢祈望乌河的民众能理解。但是我知道高叔你理解我,我是在为乌河的众乡民受苦啊。凭我个人上那儿弄不上碗好饭吃,为什么非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当然,话又说回来了,这也是为了实现自己做人的价值。”
    听到这里,高振普算是懂了。早年间,自己在外做一任小官,本也想是造福于民,无奈为人自视清高,不爱随波逐流,得罪上方和同僚,不得己这才回到家乡来,每日里诗词歌赋,聊以自为,常常自比为陶公蒲兄。好在两个儿子都还出息,自己也算是不枉此生!本想到今生就会这样平淡悠闲,可是国运不通,群魔乱舞,日本人曾三翻五次,要他出山,他曾以死相拒,在他的心底里,是决对不做汉奸,那是给祖先蒙羞,没有想到自己能脱出日本人的手心,却又落入了自己同胞的脚下。高振普在心里对自己说,先不能忙着说不,姓曹的即然这么做了,自有他周到的安排。他不是个鲁莽之人,做事不会想不周全,要自己是一口回绝,不给他面子,他什么事也干得出来,他可是土匪。得要听他把话说完,底全端出来,自己才好发牌,后发制人。
    “曹老弟,你即然话说到这里了,我也就不客气了,我很高兴你的高抬,能给我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老叔我半生一来,官场未曾得志,商场没有尽力,靠着祖上的荫福,活了下来,我哪会不想有大显手的时候?常常自以为比别人高出一头,恨无有识我之人。今天高团长给我个机会,老朽很是感恩。我也很想做出一番事来,是爷们都会这样的,但真的是能力有限,要不早年间我也不可能从位子上退下,作了这么多年的闲人。你的情我领,恩也感。从今往后,你这里不管是用钱还是用粮,尽管从家里取就行,我支持你的大业。你是我们乌河的好男儿嘛!你是乌河男人的表率,若国人都有老弟的壮举,何愁撵不走小日本。区区一小人国,身高不足五尺,竟在我九州横行,欺压我中华大国!血性男儿都应象高团长您这样,誓死驱逐东洋小儿。在这里我高振普代表乌河众乡民谢谢你了。”
    曹嘉润这时一拍双手,很有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就知道老叔理解我的,来来,咱爷们干了这一杯!”说完他很是干脆地饮了下去。“明人不用细讲,一点就透,今儿我就对老叔你交了实底吧,不怕高叔你笑我,我就是不想再这么小下去,要干就要干大的,不趁乱世哪会有我们平民百姓出头的日子!高叔你也在外多年,不是那闭塞的耳目,那叫做张作霖的,还不是穷得只有膀子力气,可人家呢,硬是做下东三省。咱爷们不比他本事差,咱就是做不下他那么大的家当,可也得在山东地里有个位啊,不能白折腾一回!”说到这里,他先停顿下来,试试高振普的反应,见是认真的在思考,并不时地冲坐他一边的“一眼六”点头,示意要说下去。
    曹嘉润坐下来继续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古人尚能明白的理,咱们现代人岂能不明?朱洪武他娘生下他时,他身上也没刻着‘皇帝’两字,事都是人做的,不做如何能知?咱不敢比开国的帝王,咱没那根筋,也没那想头。只要能在山东地里有个位子,弄出大点的风雨来,震震小日本,国民政府重视起来,就能让咱乌河人过上安稳的日子。”听到这里,高振普心想,小子好大的口气,也不怕被五马分尸,心可是够大的,敢比开国的帝王。
    曹嘉润继续说道:“只要国民政府重视起来这就好办,怎么他也得给个重要位子坐,不然咱就不理他。俗话说‘当官先干胡子,想当夫人先做婊子’,事到如今,只能这样。”
    姓曹的底牌全亮了出来。
    高振普心里觉的乱的慌,但他还是故作沉静,不动声色,做出认真听他说的表情,并不时点头,露出赞许同意的神态。但是他心里是真的打开了鼓,看来这狼窟易进难出,自己恐怕不光是点头的问题,他姓曹不会轻意放过自己。不成不成,死也不能做土匪。曹嘉润好历害,他这是走水泊梁山的路子。自己是他这盘棋里的玉麒麟卢俊义。人家卢俊义多好的家,万贯家财,远大前程,贤德忠义的妻眷和奴仆,都是被那吴用设计给毁了,变成了一无所有。他曹嘉润之所以看中了他,不光是自己泼天的家私,更主要的是自己在乌河的名望。不行啊不行,这不仅是个人名望的事,重要的是会误导了乌河的百姓。民众会真的以为他曹嘉润是抗日救国的英雄,可是他姓曹的是吗?不是,他是土匪,趁乱世为自己捞好处的魔王。自己要是这样做了,就对不起高家的祖先。高家先人是以德治家的,后代要是出了土匪,这是给祖上蒙羞。还有自己那前程远大的孩儿,高家的男儿是乌河镇上最优秀的男儿。老大读的是状元学府——清华学府。老二上了保定军校,以后是要做将军的。自己有这和两个前程远大优秀过人的儿子己经够了,知足了。做人不能太贪,老天己经厚爱自己了,托祖上的荫福,家里的日月过的下去,儿子的前程远大,不能给高家的后人蒙羞,让人说祖上做过土匪。再说还有那儿女亲家,他们可是乌河镇人的荣耀,是在济南做大生意的人,开了工厂,和外国人做生意。人家为什么和自家做儿女亲家?就是因为自己的家世厚重,能教育出贤德的女儿,顶起大家庭的门户!为了这所有的一切,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曹家润。
    想到这里,高振普说:“我实在是老了,干不来了,不过你们干好就行了,我在后面支持你们就行,有用我的地方只管说,我决不打马虎眼。”
    “我就知道老叔你是识时务者,要不我也不会想到你,等咱大伙都把事商量好了,就订个协仪,发个公告,叫乌河方圆的人都知道我们是强强联合了。那里候高叔你再回去就行了。”曹嘉润咂么不出高振普话中的真真假假,为了得到可靠的答复,他只好全把底牌翻了出来。
    话明放这儿了,你要是不答应,就别想回去了。
    高振普心说,最终目的说了出来了,没事我不怕,五十年的干饭也不是白吃的。有本事你就撕了我。
    虽然高振普不怕死,但最好是不死,活一世也不容易的,想到这里还是得说好话,与他们周旋下去。
    “是啊是啊,”高振普对曹嘉润说道:“这不是个小事,我要想明白了再说。老叔我也累了,我歇歇身子,咱爷们明儿早上再说,事情还是想的周全一些为最好。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不可能答应你的好好的,回了家就变了。不论世道变成啥样,老叔我为人处世的准则是决不能更改的。”
    高振普一字一句的说完这些话,这即是说给他们听的,又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希望他们不要逼人太甚,弄的不好对大家都没好处。
    那曹嘉润不是猪头,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哈哈,瞧我,先叫高叔歇歇,我就是这样了,行武打仗年数长了变得鲁莽了,忘了高叔是受不得苦的……该打该打,我该打。就是嘛,这事儿也不是急在这一天,啥时办都行。”
发表于 2004-6-6 09:52:15 | 显示全部楼层

乌河祭

发完……我再谈读后感。
发表于 2004-6-16 12:42:33 | 显示全部楼层

乌河祭

怎么没有了?
发表于 2004-6-16 18:16:05 | 显示全部楼层

乌河祭

等 等 等耐心
 楼主| 发表于 2004-6-24 09:54:03 | 显示全部楼层

乌河祭

朋友,请到《地域文化文学版》读乌河的《乌河祭》行吗?、
帮忙给乌河指正,乌河读书不多,可以算是个文盲,感谢网络让我有机会将家族的故事展示出来。
请帮忙吧,谢谢
发表于 2004-6-25 10:08:21 | 显示全部楼层

乌河祭

我要读你家族读懂你。
发表于 2004-7-15 15:48:54 | 显示全部楼层

乌河祭

你可真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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