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彩映龙光 富丽亦堂皇[简论方凤富教授花鸟画之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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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彩映龙光  富丽亦堂皇
——简论方凤富教授花鸟画之成就    作者：沙雁
    张大干大师之族孙、深圳市摄影家张之先先生向我推荐西南大学美术学院方凤富教授的花鸟画作品并邀请我写篇观感。我目睹佳作，即欣然应命，且似有一股无形之力，推促我要将画家绍介给深圳的艺苑同道与广大读者。
    细品方先生画作，油然生出一种亲情，如睹故人。这是因为每幅作品所展示的是名副其实的中国画的风貌与神采，是地道的国粹之作国画之笔墨，国画之敷彩，国画之气势、意趣与神韵。并由此很快地想到同样具有中国特色的两个词语“凤采”与“龙光”。
    “凤采”者，斑斓富丽之色，雍容温婉之仪也。“龙光”者，蓬勃充沛之气，灵动灼烁之象也。方凤富先生之花鸟画来自传统，且功力极深，此自不待言。其作品固以工笔为主，一草一叶，一丝不苟，却又于精细纤巧之外，绝无僵滞刻板之弊；笔法严谨，布局停匀和谐，虚实结构以平实为主，不求奇险，却又活泼生动，婀娜多姿。其中每有写意花鸟画之意趣，爽健而跌宕，盎然可见大自然花卉翎毛之奕奕机趣，却又毫无粗悍蔬率之瑕疵。是故我谓方君之作，得风采之形，而兼显龙光之象。传统中国花鸟画，尤其是工笔或半工笔花鸟画，欲求富丽绚烂易，而欲具恢恢气象则难。此恢恢气象者，并非山水画之阔大恢宏、气势磅礴，乃作品内涵之功力、神骨、意恋与品格所合成之沉雄壮阔丰厚之气。五十年代曾于杭州观潘天寿大师作《松石芝兰图》与《灵岩山花图》，虽无崇山大岭、深壑飞流，却一样得具恢弘气象，且倍显雄健浑穆之意境，此固然也。另外，原中央美院郭味渠先生之花鸟画，也每臻博大堂皇之境，独树一帜。今观凤富先生之作，富丽亦得堂皇，神韵气概皆备。一言以蔽之，其所绘花卉翎毛，自呈端庄厚重之气质，兼有灵动秀逸之韵，犹具凝重宽博之气，雄健激越之势，且又颇为含蓄，非细察细品，不足以窥其妙。且观《硕果清香》所绘葡萄，不独精细入微绝无冗墨余笔，又枝繁叶茂，硕果累累。葡萄固晶莹如珠，光鲜可鉴，且色泽纷披，错综交迭，相映生辉而极富变化。就审美效果而言，这诚非真实生动四字所能涵盖，自有其逼人主生机，洋洋然于表象之外，是为富丽堂皇、雍容华贵之花卉精品(此图巧用墨色作基调，乃得丰厚凝重之效)。其为国务院紫光阁所珍藏，固非偶然。
    凤富先生犹以擅画紫藤而负盛名，此外所刊之《春暖》亦堪称神品。但见虬枝屈曲舒张，紫藤聚簇垂络，色彩深浅参差，疏密有致，数只鸟雀飞鸣其间，典雅之韵与秀逸之趣跃然纸上。斯图写紫蘑，繁茂密匝，多彩多姿，却了无冗杂凌乱之痕；且又处处有笔意，即使每片藤叶亦自呈顾盼照应之妙。藤枝纯系黑色，却又毫不滞涩僵硬。其以墨为主，娴熟驾驭墨色之功力，及彩墨相生、彩中含墨，水乳交融之长枝，庶几叹为观止。
      无墨不成画，非墨无以工。墨，乃中国画纠申髓也。西画之骄，在油画。而油画无彩则不成。此固中西画作之反悖焉。现每见年轻画家弃绝宣纸与墨而作国画创新，或有以油彩施于宣纸，以水墨洒于画布者，此实与国画背道而驰，安得以创新自翔耶，须知墨之运用，妙化无穷，实为彩色无法替代。且看凤富先生之《山花》与《秋色烂漫》，即可昭然于心。《山花》图之叶颇以潘天寿名作《雁荡山花》，却自见个性，绝不雷同。尤为突出者，潘作《雁荡山花》中之磐石，以墨笔所施线条为主，建挺凌厉；而方作《山花》中之磐石，已似石非石，盖纯以大围浓墨为之，二者大异其趣。要之，后者之浓墨，亦似苍苍顽石。其实，可说一概不是，又可说一概都是，是与不是，悉非要旨，作者之审美选择，或曰创作意念，在于以浑厚凝重之墨色，与翠色披离之山花形成鲜明对比：以浓墨所生之浑穆之势，为空旷山野平添一层野逸之气，以反衬山限弧芳之勃勃生机，此即斯图借重浓墨所构成之独特意象。《秋色烂慢》又似有郭味蕖大师所绘繁花之影，却也同样自成一格。画中下端横列之浓墨，同上部丛丛金菊两相映带，则沉雄者，兼有灵动之韵；纤巧者，可得清隽之色，今观者悦目赏心。前辈名家陈之佛尝言：画事诚以攫取所画物象之灵气为要旨，唯具灵气可窥其魂也。凤富先生之作，当予人以良多启迪耳。
    画家还善于用各种风格迥异之形式，描摹不同主题材，如《山涧鸣声》就近似套色版画，别具艺术趣味。画家在营造画面  种种特定氛围亦驾轻就熟，炉火纯青。《雨后荷塘》与《晨雾》，皆写荷塘，而前者较凝重，后者较空灵，却皆厚重而不单薄、孱弱。前者于幽遥之氛围中犹带些许暖色；后者于空灵朦胧中，自呈几分轻寒。氛围各异，则意象有别，水、墨、彩综合运用之妙，于此判然。至于《天府丹荔》之热烈与恬谈共存，繁茂同清雅谐处，自为识者所共鉴，毋庸赘言。
    早在十年浩劫期间之1972年，凤富先生即有作品至东欧展出，实属不易。1992年7月，大型花鸟画《苍藤蔓架满缀明珠》与《秋色烂漫》等三幅精品分别为天安门城楼、毛主席纪念堂及中南海收藏。另又有三幅精品由首都人民大会堂珍藏。90年代以来，画家继续致力于表现画面层次之深度，构图之虚实、平衡、取势与交叉变化之驾驭；以及墨与画之对比、融合、相反相成之辨证关系之把握等等方面。常有新突破，获得新成就。众多作品被选送日本、加拿大、泰国、香港、台湾展出。由于成就斐然，个人艺术传略入选《中国当代美术家名人录》、《世界名人录》、《英国剑桥国际著名知识分子名人录》、《国际现代书画名家教授大辞典》等十余部辞书。凤富先生系农家之子，名师熏沐与巴蜀山水之钟灵毓秀，固使其大有所悟所获，然个人经年之刻苦砥砺，广学博取，不倦于求索，实为首要。是故天道酬勤，洵不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