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掠走的“难民艺术品”该不该归还

明锐

    １１月８日晚，在美国纽约第五大道附近的洛克菲勒中心，克里斯蒂拍卖行秋季拍卖会正式响槌，这次拍卖会创下了克里斯蒂拍卖行成交额的新纪录——４．９１４亿美元。
　　英国共产党主席安妮塔·哈尔平拥有的一幅名画，在这次拍卖会上以３８００万美元的高价被拍出，她一下拥有了千万身家。
　　令竞拍者趋之若鹜的这幅名画，是德国表现主义大师恩斯特·路特维希·基希纳的杰作《街景，柏林》。这幅色彩艳丽的油画作品，以变形和扭曲的笔法描绘了柏林一个街区的拥挤人流，蓝色调为主的画面上，凸现了身着亮红色裙子的妓女。“这是基希纳最好的作品之一，”在拍卖会上替客户拍得这幅名画的艺术品顾问丹妮拉·卢森堡兴奋地说，“你买了一幅像这样的画作，就相当于买了一个国家文化遗产的一部分。”
　　然而，在今年８月之前，这幅名画还不属于哈尔平，哈尔平一直在为得到画的所有权而斗争。
　　犹太人后代讨回天价艺术品
　　２０世纪二三十年代，哈尔平的祖父母、犹太人阿尔弗雷德·赫斯夫妇生活在德国。他们酷爱艺术品，收藏有４０００多件表现主义风格的画作，其中就包括基希纳的《街景，柏林》。阿尔弗雷德·赫斯于１９３１年去世，此后，纳粹统治了德国，犹太人的处境日益艰难。
　　１９３６年的一天，两名不速之客拜访了赫斯夫人，他们是“盖世太保”——德国纳粹政权的秘密警察。两名“盖世太保”要求赫斯夫人立即将收藏的基希纳的画作上缴给德国政府。
　　感受到了威胁的赫斯夫人决定离开德国，为此，她不得不将许多收藏品低价出售，其中一些藏品在慌乱和匆忙中不翼而飞。《街景，柏林》被一名叫卡尔·哈格曼的法兰克福收藏家购得，并被送往瑞士，很好地保存了下来。战后，德国政府以不菲的价格将其购回，被当成艺术珍品一直收藏于柏林的桥社博物馆，供公众欣赏。
　　２０世纪９０年代，德国通过了《财产归还法》，规定德国政府将纳粹受害者们当年被迫售出的艺术品（被称为“难民艺术品”）归还给原所有者或者其继承人。哈尔平认为，她的祖母当年正是受到了纳粹的胁迫，才出售《街景，柏林》等画作的，她作为阿尔弗雷德·赫斯夫妇在世的惟一继承人，有权向德国政府索回这幅画作的所有权。今年７月，德国政府认为“对这幅画作前收藏者的种族主义迫害毫无疑问地存在”，因此决定将《街景，柏林》还给哈尔平。８月１日，在桥社博物馆悬挂了数十年之久的《街景，柏林》被摘下，正式移交给了哈尔平。３个月之后，这幅名画出现在了克里斯蒂拍卖行的拍卖会上，并且最终被私人收藏。
　　讨回公道的动机值得怀疑？
　　这幅画作被拍卖的速度如此之快，引发了德国艺术爱好者和博物馆馆长们对《财产归还法》的广泛质疑，他们认为这将导致属于国家的艺术珍品被私人占有，从而损害公众的利益。德累斯顿国立美术馆馆长马丁·罗斯表示，如果不是“归还法”，那些收藏家们“做梦都想不到能得到此类作品”，因为此前这些作品在博物馆里，他们无法触及。“许多以前属于犹太人的油画，现在被广泛陈列在德国的博物馆中。博物馆有责任保护国家的艺术珍品，它们属于每一个德国公民，应该被悬挂在博物馆中。”
　　批评家们表示，一些私人收藏家正是出于私人占有或谋取暴利的动机，鼓动犹太人的后代依据《财产归还法》从博物馆手中索回一些艺术珍品，他们的矛头主要指向了美国艺术品收藏家罗纳德·劳德。
　　现年６２岁的劳德是著名化妆品品牌“雅诗兰黛”的所有者，他有足够的财富收购艺术品。劳德在２０世纪８０年代曾担任美国驻奥地利大使，极力赞同德、奥两国的《财产归还法》，还创建了隶属于“世界犹太人大会”的犹太人艺术品归还委员会，致力于推动德、奥等国将艺术品归还给遭受迫害的犹太人的遗属。“我们要记住那些艺术品是如何流落到如今悬挂它们的地方的，”劳德曾感慨地说，“它们的所有者要么遇害，要么被关押在集中营中。这些人之所以遭受如此命运，只因为他们是犹太人。犹太受害者以及他们的遗属，如今过着贫困的生活，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犯罪！”
　　然而，批评家们指责说，劳德并非像他标榜的那样是一位替犹太人讨回公道的“圣人”，而是一个觊觎德国博物馆藏品已久的“贪婪之徒”。他们举例说，劳德在担任美国驻奥地利大使期间，曾经作为“非官方顾问”帮助一个犹太人从奥地利政府手中讨回了德国艺术巨匠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５幅画作，随后便以比较优惠的价格将其中的《阿黛尔·布洛赫·鲍尔肖像Ⅰ》纳入自己囊中。
                                                        

青山人氏

作品应该属于谁？收藏的目的是什么？看来外人很难说得清，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秋虫

如果“公道”确实公道，当然应该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