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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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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0-28 18:42: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悟语在 2003/10/28 06:48pm 编辑]


  谁也不知她身世,只知道是乡下来得,多大、叫什么没人清楚,一位退了休的大妈闲来无事经常跟她聊,问过好多次始终不说,只告诉大妈她姓付。
  补鞋、修拉链、配钥匙......修修补补手艺活都能干得来。或许是她手艺的确不错,抑或是同情这位女人,她生意很红火。每天,她总是早早起来,用双手支撑着躯体,走到室外(对不起,应该是挪),蹲在车水马龙的边缘,静静地望着每个进入她视线的物体。这些年里,凡是认识或见过她的人,都对那一双明亮而秋水潭般的眼睛有印象。因为没事可做的时间里,她就用这双眼睛打量周围的一切。
  第一次打交道那天下着雨,她正在好心人搭起的简易防雨布下,一脸寂寥得望着水的世界在想什么?见我突然地来到她的小天地里,瞬间诧异的眼神倏地飘走了,随后脸上又挂起了平日里的微笑。
  大姐,你今年有四十了吧?路上没行人,看着她熟练地修着拉链,无所事事望着雨水发呆的我想起了话茬。
  你看呢?
  差不多。我仔细打量了起来。
  嘻嘻,我不会说的,你猜吧,反正有好多人都猜过,可对得不多。她的话是在笑声里说完的。
  你没家吗?
  一丝冷冷的寒气夹着风雨涌了过来,使人禁不住打颤,雨还在下,看来一时半会的停不了。
  她没答话,埋着头继续忙她的。
  你有孩子么?
  不经意间正在忙碌的手哆嗦了一下,好长时间滞在那没有动,伴着一声轻轻地叹息复又重新开始。
  自此以后,才明白别人为什么不熟悉她,原来谁也不会知道。由于工作单位就在对面,便能天天见到她,日子长了,她也就知道我在里边上班,彼此相识起来,小来小去的修补举手之劳,回回看到也都是摆摆手打个招呼。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闲下来得时候,我时不时地从窗口端详整天不歇手的女人。
  天气已是深秋时节。街道上,泡桐树叶随着瑟瑟的秋风满地里跑,与人共舞。我出发回来,树上的叶儿早已落得精光,虽然不是雪花飘满地的日子,可满世界寒气袭人,大概是一个月后的冬天了。
  回单位上班,连续几天没有看到姓付的女人,很可能是病了,因为刚回来有许多工作忙,也就没往心里去。忽然有一天,经常与女人闲聊的大妈来找:你是文昕吧?
  这位大妈并不熟悉,只在她那见过几次面。
  大妈,你找我有事吗?
  啊,是有事,但可不是我的事。
  ......
  我疑惑了,望着大妈不知咋回事。
  那边,姓付的女人有事。
  我可是有日子不见了,她不在的,我来上班的时候没出摊,很长时间了吧?
  她不会再来,有人把她接走了。临走得时候她找到我,让一定把这东西交给你,我也没看是啥东西。大妈把偌大的一个手提袋递过来。
  她有什么事?我还没寻思明白怎么回事,大妈早已走出了大院。
  打开用旧报纸层层包裹的物品,原来是出发前要她修补的羽绒服,还有一张皱巴巴的信纸,上面歪歪斜斜地写满了字,很潦草但能认得出来。
  缝补时我发现口袋里有现金,本想亲自交给你,别人说你学习去了。老家来人让回,给介绍了个男人,我想了一天,最后还是决定跟着走,年纪大了,到老的时候也好有个依靠。走得急,只好有劳大妈。
  愣愣地站在院子里,我脑海浮现出残缺的身影:双腿蜷缩在胸前,以手代足,挪走得时候半截身子移动。蹲坐在工具箱前善意地与人们打招呼,粗糙的脸上始终挂着笑......

          完
发表于 2003-10-28 18:48:55 | 显示全部楼层

姓付的女人

[这个贴子最后由青山人氏在 2003/10/28 06:49pm 编辑]

人啊人! :em26: :em26: :em26:
发表于 2003-11-1 12:08:07 | 显示全部楼层

姓付的女人

[这个贴子最后由语·秋在 2003/11/01 12:54pm 编辑]

我想起了我的表哥,也是一个残疾人。
表哥是我大姑姑家的老二,还有一个老大也是残废,听爸爸说,那是两个表哥小的时候在山上给生产队放羊,夜里就睡在山上的青石板上,后来两个表哥因受风寒受凉成了残废。那个时候医疗条件很差,姑父又去世的早,只有大姑一个人拉扯着两个残疾的表哥和一个表弟、一个表妹生活,表弟还是一个智力很低的人,疯疯傻傻的,一家人日子过的非常艰难。大表哥看上去两条腿,比我二表哥要好一点,两腿还可以直立着走路,只是一条腿横着不打弯,走路的时候,要一条腿挪着另一条腿一下一下往前用手搬着朝前走。而,二表哥就是两条腿全是骡绻着,自己走路很吃力,要靠别人用自行车推着走。我的记忆中,大表哥一直在家里暖小鸡,每年的春天,远近庄里羊鸡的人家,都要从我表哥那里领小鸡,等到鸡长成成年鸡的时候才去付给表哥钱, 这样以来而去, 大表哥的为人远近闻名,后来,在我姑姑去世后,表哥又开始和表妹一起做豆腐,而且还每年都喂养了几头猪,日子虽然过的艰苦,但一家人在大表哥的操持下总算还过的去。
二表哥年长我十岁吧 ,在家里数他聪明机灵,从小我的爸妈也格外的疼他和照顾他,高中毕业后就托人在大队的一个瓦厂安排做出纳员, 在他二十八岁那年,由于领导调动又加上他工作失职,被撤职。爸爸看到消沉的表哥,一天天待在家里闲着,还总和大表哥闹矛盾,就想办法又托人,从外地买回一台修鞋的机器,还背着他上下火车,跑到外地去学习一个月,全部费用都有我爸爸负担,希望他能日后自己养活自己。
学习回来表哥果然没有辜负爸爸的希望,没有过多久, 在当时的小镇上就是最高技术的修鞋匠了。按说应该好好把握干下去的,那时的爸爸还在四处给他提亲,一心要为他成个家,也算安慰姑姑的在天之灵。但,好时候不常,表哥就说修鞋不体面,要修电视,在不顾反对的情况下,又卖掉修鞋机器,自己去学习修电视和手表---------- 后来的几年,虽然爸妈为我的表哥一家操尽了心血,但,在二表哥的身上也伤透了心。
记得,那是我结婚不久,爸妈的电视坏了,就顺其自然的抬去要我的二表哥修理,结果回来后,一天不如一天,最后电视只好成了摆设。我回家告诉爸妈,可能是二表哥把我们家电视里的好零件给换了------我话没有说完,就被妈妈骂了一顿,说我是满嘴胡说!表哥怎么会这样?不关怎么说,我们是他的舅亲啊!我没有多说,就扔下一句话:都说表哥人品不好,在瓦厂就是贪污被撤职的,现在还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瞎混!
说归说,但还是自己的表哥啊, 我照样下班的时候到他小门头给他提满一缸水,照样把他换洗的衣服拿回家洗干净了,凉干了送回去。还要隔三差五的给他送点好吃的。
直到一年的初春,妈妈找人为他介绍了偏远地区的一个寡妇来要他相亲,让妈妈欣慰的是,两个人见面后,都很满意对方,很快,女的在我家住了几天后,就留在了表哥那里,说过些日子,到了农忙的时候和我表哥一起再回女方的那里去一趟,回来就结婚。
谁知道,当女方提出要回家看孩子,农活也要开始了,提出要表哥一起走时, 表哥却说: 我看咱们两个人,在一起不合适,你还是自己回去吧, 这些日子你也帮我做了好多事, 我给你二十元钱的路费,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女人听后,伤心的转头就跑出门外,再也没有回来。
妈妈得知后,跑了几百里路,找到那女方替表哥赔礼道歉,妈妈自己还给了人家五百元钱。
从那以后,表哥很少再到我们的家里去,妈妈也没有再去看望我的表哥。但,善良的妈妈还是嘱咐我要在上班来回的路上,常去表哥那里帮忙做事。爸爸也经常叹气——唉,老二他变了!早晚要吃亏的!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表哥的生意越来越差,但,在他那里的人却越来越多,男的女的都有,我去了几乎不和他说话,也不理他们那里的任何人。那天,我去给表哥送洗过的衣服,刚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一个女人在哭骂: 你这黑心的瘸子!你为什么瘸啊!是你心太黑老天报应你啊!
我推开门,有个中年妇女正站在屋里指着他的脸大骂,表哥一声不吭。
大姐怎么回事?我看着外面越聚越多的人群,怕事情闹大,影响不好,和气的问到。
你问问他,问问那瘸子!我好好的一块上海宝石花手表,要他给擦油的,你看,你都看看,表的零件都被他给换没有了啊!你太黑心了!
我拿过大姐的手表一看,和我的表一模一样。
大姐,我这表是新的,结婚刚买的,你先拿去戴着,如果没有你的表好啊,改天你再来换好吗?今天就到这里。
大姐看看我的表,妹妹,说实话,你的表比我的新,可我------
那就好,你拿去吧,等你的表修好了我去给你送。
那,这不好吧?
一样,我是他的妹妹。
我接过女人的表,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我回过头,愤愤地盯着表哥的脸------------好久好久,我把洗好的衣服扔在了他的床上,然后把那块表扔到了他的脚下!
十年过去了, 听说表哥那房子搬了十几次家,还回家和大表哥闹着分家,然后把分到的房子买掉。但,不管妈妈多么唠叨,我再也没有踏进他那门槛一步。

  
发表于 2003-11-5 14:40:35 | 显示全部楼层

姓付的女人

真正关注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弱势的人越来越少了,越少,就让人们越觉得可贵。
发表于 2003-11-6 08:35:27 | 显示全部楼层

姓付的女人

人的高低贵贱,不在于身份地位的悬殊,而在于内心的真诚和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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