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生命的惨淡

王伟

[watermark]生命的惨淡
老刘的弟弟去世了！乍听起来都觉得奇巧，似乎不怎么符合一般规律。
老刘是我的同事，五十四、五岁，老早就听说他弟弟肝有病，也知道他到正定的肝病医院买过药，但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样快老刘就远赴青海送别比他小十几岁的弟弟。据说他弟弟的肝病与喝酒有关，因为应酬多，人缘好，酒量大，所以每天喝酒而且量大，终于把肝喝坏了，死于肝坏死！可能这只是他得病的原因之一，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全部原因，因为就知道这个原因，因为就这个原因离自己最近，所以，喝酒造成老刘弟弟肝坏死，就成了唯一的一个原因，唯一变成百分数就是百分之百！
老刘也喝酒，而且在我们单位没有人可以喝过他。老刘有锻炼的好习惯，面相看起来像老小伙，黑是黑了一些，不过显得牙白，略胖的身体瓷实而有弹性，我们都认为他的酒量跟他的体质和锻炼有关。可是，在从青海回来以后，他戒酒了。
昨天值班与老刘聊起他弟弟的死，可以切肤体会到亲人撒手人寰的痛苦，他讲述着短短几天厮守在他弟弟身边的每一个细节，如果不是润色过的，那种记忆就叫做刻骨铭心。他说他弟弟在他回去的时候还是清醒的，两三天就开始浮肿，在医生的劝导下，那天，停止了抢救，从下午三点到傍晚还是半夜，一个人的胳膊，慢慢垂了下去，结束了短短四十三年的生命。
三天前，另一同事涛子的弟弟被抓了，家里人没有人知道出了什么事，到公安局一打听，可了不得，他弟弟伙同一人，杀人了！据说死者身上刀伤51处，后脑被砖头击碎，此案为一个月前发生无头案，省里督办，要求尽快破案。谁知一月后抓的竟是他弟弟。这几天涛子就没有个笑模样，肯定不是装的，一定是压的喘不过气来。别人怎么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法救人，死罪呀！赶上严打，赶上家里没人没钱（听说花一百万可以保命），就这样等着一个诀别的结果。他弟弟今年20岁，想想可惜，他父母呢，可怜，死者呢，一样，无限惆怅！如果说老刘弟弟的死是无可奈何，那么涛子弟弟等待的结果就是无谓的牺牲。想起我刚到单位的时候，就听说涛子能打架，出手狠，在出了许多事和结婚以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平静而谦和，以至于我曾经以自己的阅历断定，涛子聪明而且可用。哎！像老刘戒酒一样，自己没出事，弟弟却出事了！
数月前，我就因为类似的事情，着实的感叹过一次。单位门口卖烟店的老板，年长我一岁，高血压，嗜酒，突然死了。因为经常到他那里买烟酒，时间长了，他比较照顾我，一来二去比较熟了。忽然几天他店里没开门，害的我几天买烟酒都不方便，而就在这几天他没了，招呼都没打！几天后店里开门，看着未成年的儿子已经俨然成了老板，他的妻子提示儿子依然照顾给我最低的价格。我的心很酸，同龄人的去世，或多或少对自己是一种警示，看着人家的不幸，悲悯而庆幸，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快快乐乐过好每一天呢？
几年前，我家对面的餐馆杀狗，出于好奇，我几乎看完全过程，在了解了杀狗全过程的同时，对生命产生过强烈的感悟。狗被拴在那里，脖子上一刀进去，不过5、6分钟，血流光了，狗命没了。那时，我就想，生命过于憔悴，谁知道那个喷嚏打不好，命就没了。每天交通事故也好，自然灾害也好，不知道要夺走多少人的生命，前几天凤凰沱江大桥坍塌，这几天山东什么铝外溢，都是要命的活儿！塔利班还搞人质谈判，几天一个，伊拉克发生爆炸相当原子弹。哎呀，生命真的惨淡！
日子如常一样还在淌过，
有快乐就要忘记悲伤，
有悲伤千万揣着快乐，
有谁不会这样呢？
答案是与否，
各有斟酌，
当秋风扫过，
落叶归根的时候，
我们是否会轻声对自己说，
还好，我们还坚韧的活着，
用微笑面对死亡。


2007年8月29日写于石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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