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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逸

[watermark]无限凄凉《小辞店》
“来来来，上前带住了客人的手，叙叙你我当初……”这是黄梅戏经典剧《小辞店》中“别客叙当初”的一段。再次听到这缠绵的旋律，声声凄婉的呼唤，心中顿生无限感叹。
《小辞店》是清末时发生在湖北黄冈的一个真实的故事。说的是青年商人蔡鸣凤外出做生意，住在柳凤英开的店中。柳凤英的丈夫嗜赌成性，不顾家庭，柳凤英对丈夫极不满意。蔡鸣凤隐瞒了自己已婚的身份，利用了柳凤英夫妻之间的矛盾，成功的瓦解了柳凤英的婚姻。蔡柳二人情投意合，相伴三年。终于有一天，蔡鸣凤收到家书，催他回乡同双亲及妻子团聚。带着与妻子和好的愿望，蔡鸣凤决意辞店返乡。然而故事的结局却是蔡鸣凤回乡后，即被妻子朱莲唆使情夫陈大雷杀死。为了替蔡鸣凤讨回公道，多情多义的柳凤英千里迢迢来到蔡鸣凤的家乡，却反遭嫁祸被流放。当柳凤英经过蔡鸣凤的坟墓时，千般思念万般悲伤一齐涌上心头，柳凤英头碰墓碑，殉情而死。鲜血点点，洒满坟台。鸳鸯错配，造化弄人，直叫看客唏嘘不已。
第一次知道《小辞店》,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时，读王冠亚的长篇传记小说《严凤英——并非传奇的传奇》。在小说的第十七章中，作家用了大量的笔墨，描写了少女时代的严凤英初学《小辞店》，及因此而一举成名的一段往事。《小辞店》是那个时期严凤英演出生涯的代表作。但由于原剧中对屠户陈大雷与蔡妻朱莲的苟合过度渲染以及蔡鸣凤被杀场面的夸张直露，有诲淫诲盗之嫌、以有碍风化而数度禁演。《小辞店》虽遭厄运，几近湮没，但能梅开数度，重放异彩，在于此剧也确有精彩之处。
为得到一盒《小辞店》的磁带，我曾经寻便了县城大小商店的所有音像专柜。也许是凤英阿姨在天上怜我一片痴心，最后，终于被我找到了。如获至宝一般跑回家，当一句“花开花放花花世界”从收录机中传来，如珠落玉盘余音绕耳，就好像曾在哪里听到过一样，这让我想起了《红楼梦》中黛玉进府时，宝玉的那句话：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实在是太动听、太美妙了，美得叫人销魂。古人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那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蔡鸣凤辞店是全剧的重头戏，也由此引出店主柳凤英的大段唱腔。严凤英，这坠入凡间的精灵，她仿佛就是为着这个角色而生的，在蔡柳分别之际，严凤英用悠远哀切、跌宕起伏的四百多句唱腔，唱尽了人情世故、爱恨交集，真可谓字字是泪，句句是情。那离情的凄婉，别绪的缱绻，令人几多感慨，几多悲伤。其中——
那不明真相的急噪和猜测：莫不是卖饭女得罪哥驾，任哥打任哥骂任哥开发。莫不是众街邻得罪哥驾，手牵手，上长街，我们一起去问他，倘若是哥有理，我甩他几个嘴巴；
受欺骗的惊愕与愤怒：怒冲冲端木椅拦门坐下，卖饭女不开口，谅你不敢回家；
难分难舍的恋情与怀抱一线希望的乞求：我情愿跟哥哥由大做小……哥哥你转回家，恩爱夫妻到白头，百分情意给她九十九，留下一分解我忧愁；
在哭诉、挽留无济于事的情况下，送别时的依依不舍和谆谆叮嘱：送哥送到大河口，河水年滔滔向东流，哥似竹排顺水走，妹似河水难把排留，坐排坐在排当中，莫坐排尾和排头，怕的是半空乌云起，失足落水万事休……送哥送到大路旁，旁边有一个赌博场，赌博场，命运压在牌桌上，赢人血汗，输的是天良。看人赢钱莫眼红，自己的银钱细收藏，做人莫学进赌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风月场中哥莫去，色不迷人人自迷，哥哥有钱她认得你，哥哥无钱她认你是谁。恩爱岂用珍金买，能买岂有真情意……将包裹和雨伞交与哥手，两双鞋三双袜妹妹亲手做，再送你十串钱包烟剃头……蔡郎哥哥算饭钱，算不得好朋好友，三年整算饭钱算不清头，这银两我不要付与哥手，莫把妹心付水流……
听戏听韵味，品戏品人生。如斯女子，怎一个“爱”字可表？如斯爱情，怎一个“憾”字可叹？生离死别是痛苦的，可世间谁又能避免呢？只不过，殉情的总一定是女子。从来都是凄美的遭际成就了千古流传的爱情。而那张生与莺莺式的良缘，王实甫们也只敢让它停留在红颜青丝的年纪。才子佳人是幸福的，但人生的路很长，爱情会疲惫，幸福会走累。
唉，何必说的太多，听戏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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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沙

紫逸细说《小辞店》，怎一个“好”字了得！

jian

这么多啊！看要看半天了

紫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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