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心远

蓝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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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开完家长会，疲累交加。
本是早早地躺在床上的，本想会一合眼便能昏昏入睡的。闭眼的时候，脑子里却是一幅幅的画面，一个个的人物，蜂拥着，喧嚣着，膨胀着……
睁开眼，窗外的灯光把窗纱映得发红发亮。
红便走回了我的记忆，还有那个小山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工作成为生活的主旋律，工作中的同事也就成为我们交往交流的主要对象，日子久了，能心心相惜的自然地便走到一起。
师范的时候，便曾与好友谈起，生活中最幸运的事莫过于能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变化中，遇到一两个的知己，或诉或泣，或喜或伤。依然清晰地记得我们当时说这话时的满足。

我从小在山里长大，对山有一种难言的情怀。对山里的山更是喜欢。红的婆家便在那里。下班后，周末，假期，两个，三四个，骑上自行车就去了。
举手可以摘到杏子，抬头可以吃到红枣，满山的花儿，满耳的蝉鸣……
傍晚时分，小火炉烧起来了，粘乎乎的米饭煮沸了，清爽爽的野菜炖香了，山鸡蛋，大煎饼，老人，孩子，大家围坐在院子里，温暖的很。
孩子们跑累了，躺下便睡了；老人忙活了一天，也去睡了；我们便拿个马扎来到院子外面的平台上聊天。这是我多年来一直沉积的最深的记忆。
夏天的夜晚，山风习习。宁静，幽冷。远处的山黑魆魆的，偶尔几点人家的灯火迷离。望夜空，星星闪着幽光，似宝石般清澈。或远或近的，轻轻的，脆脆的，虫儿的鸣叫更加显衬出山谷的静谧。我们的话语也似乎更清晰，更温馨，工作的负累，心理的压力，像一缕清风，流散在大山里，了无痕迹。夜深了，轻轻掩上房门，躺在土炕上，星光透过玻璃格子洒在瞌睡人的脸上，连睡眠似乎都清澈无痕。

红大我六岁，我大玲玲六岁。玲玲是我们里面最小的妹妹了，却是最善解人意的，做人做事也常常是善良得让人心疼。玲玲娘家住在水库边，每年暑假我们一大帮人都要去疯一阵。我们晚上打扑克，说笑话，儿子却在她的床单上画了张大大的“地图”。婶婶的煮玉米，叔叔的桃园，弟弟亲自去水库捉的鱼……
我离开了，后来玲玲也调动了，渐渐地大家也都各走他方，每每想起过去，想到大家的无拘无束，无隔阂，便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玲玲心里难过，下班后坐上公交车来看我。
玲玲给我留言：聂，真想在你肩上哭一场。
玲玲要结婚了，我和芳子带上儿子去送她。玲玲是我们大家最后一个出嫁的妹妹，玲玲是儿子们最想念的一个阿姨。琼说，看到玲玲新的一家人，终于可以为她而幸福了。

上周课间，看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听了半天，才弄明白，原来是老王打来的：小聂呀，回来的时候说一声，想你了啊……走廊内人声嘈杂，我匆匆应对几句就挂了。关上手机，心里却涩涩的，懊悔自己的应付。老王隔三岔五的便会打个电话或发个短信，我这里有她的牵挂。而我现在几曾去主动问候过她们，还有那几个曾经共事的大姐，我可是在她们的引领下成长起来的，工作上的帮助，心理上的疏导，还有那曾经的相约相聚……红结婚那晚，几个闹到半夜，硬是一个电话把老王叫醒，陪我们打了一宿扑克。

三个五个，十个几十个，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突然间放大了，清晰得发白发亮。夜深了，依然无眠。是时间久了，距离远了，时代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心远地自偏，心冷人自远。

多长时间了，喜欢孤独的人却深深地害怕了自己的孤单。曾经追求的是喧闹中的宁静致远的身远，而现在却是机械忙碌中的空落落的心远。人来人往，喧哗浮躁，内心却虚弱成了空空路人。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没有交流的心，会枯吗？
这是个怎样的世纪，人类智力发达了，身体肥硕了，心却被挤干了挤得无形，我们是不是新一代的“机器人”！身体力行，无心思量。

夜深无寐。
                                  蓝沙 201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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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方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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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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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斌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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