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在你的嘴边

翰海飘墨香

[这个贴子最后由翰海飘墨香在 2004/04/14 09:51pm 编辑]

    天气转暖了,春天真的来了.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心里也是暖融融的.上午去市场买菜,新鲜的香椿早已上市了,胖墩墩的一捆一捆整齐摆在那里,鲜嫩诱人.忍不住买一把回家,还捎上一包花椒芽.花椒芽过去可是很稀罕的,价格也比较贵,今年看到市面上卖的也不是很多,一块钱买了二两,回家一炸,刚好一盘.过去没有做过花椒芽,记忆里都是母亲操持这些时令蔬菜.我一边做,一边想念那时母亲忙碌的样子.我在做的时候发现家里没有面粉,就只好用淀粉代替,加一个鸡蛋的蛋青跟花椒芽搅拌,放进烧热的油锅里,不一会就已经做好.取出来一尝,酥脆可口,不禁乐得笑出声来.那椿芽是用豆腐拌的,这是最经典的做法了.开水焯过豆腐跟椿芽,那椿芽见了开水马上变成青翠的绿色,煞是好看.用香油味精细盐简单一拌,白的雪白,绿的嫩绿,色香味自然没的说.
    女儿放学回家,不知道我做的是什么菜,因为她从没吃过花椒芽.我详细回答了她的疑问,就象我小时侯母亲给我讲的那么仔细.儿时家里饭桌上的菜总是随着季节而变化,从春天开始,母亲不断变换着菜谱.苦菜,人性菜,香椿,花椒芽,槐花,金针,母亲一一把它们弄到饭桌上来.附近山上就是农村的菜园,那时跟我一般大的孩子总是喜欢去偷摘新鲜的蔬菜,主要是因为冒险刺激觉得好玩.这样的事情我一是因为自己胆小,二是觉得不是很光彩的事,所以从不敢去做.唯一一次是在同学撺掇下去山上偷萝卜,贪心挑了个最大的,因为紧张害怕使出吃奶的劲也拔不出,只好跟在同学后面逃回学校,这唯一的一次虽然没有成就感,但是吃着他们拔的青脆的萝卜也很开心.还有一次冒险经历是去摘槐花,那槐树在一家小工厂的外墙边上,我去摘槐花但那传达室的老头不乐意,说我破坏树木,非要赶我走.我跑到他们后院爬上他们厂房屋顶坐在那里生闷气,让我可恨的是,几个厂里的姑娘要摘槐花,老头颠颠地去献殷勤,一会给他们摘了好多,我气不过抓起一块屋顶防水的沥青就扔过去,说来也巧,正扔在老头的脑门上!这下老头可急了,抓一根竹竿就来追.当时的情景跟汤姆猫和杰利鼠的赛跑差不多,我们从屋顶直到生产队的大院,然后是大队的猪圈.幸好猪圈是废弃的,如果有猪的话就惨了.我一边跑一边吃惊老头的耐力,在猪圈的追逐是个讲究技巧跟力气的,老头仍然能跟的上我的节奏.我费劲地在猪圈之间跳来跳去,这让我想起今天的跳栏名将刘翔,不知道他小的时候是否也曾经受过这样的训练.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杰利鼠胜利.这件事情的后果是我有差不多半年没敢再从那工厂门前露脸,一直到半年后我认定老头已经认不出我时,才敢再次从那里走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老头再也没有露面,或者是退休,或者其他原因.我心里有一些愧疚,总是想起他气喘吁吁追我的样子.我恨他的较真又可怜他的年迈.每次从那里走,我都会探头看看传达室,可是他再也没有出现在那里.
   如今,每年的春天来临的时候,看到那些时令新鲜的蔬菜会想到母亲那令人称赞的手艺,想起唇齿之间余留的清香,偶尔也会想起那些美丽的槐花和那个老头.

龙井茶

当我们都已失去了天真的时候，就都开始缅怀逝去的时光，开始追忆似水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