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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秋萍工作室文集(水浮萍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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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9-28 12:03: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水浮萍在 2003/09/28 12:28pm 编辑]

散文:
             《母亲与厨房》

  母亲在家排行老幺,嫁给父亲的时候并不会做饭,常常不是焦了就是生了,害得父亲撇嘴皱眉,于是母亲痛下决心,经过一番摸爬滚打后,竟也颇得了一些做菜心得,也自此与厨房结下了不解之缘。     
    最初的厨房只能算是个窝棚,农村特有的那种黑漆漆的没有门的小间,里面堆放了柴草,唯一的落脚地儿就是灶旁。泥炉子旁竖着休憩的鏊子,小小的棱窗投下修长的阳光,泥台上是黑瓦罐,罐子里放着粗盐,灶间里唯一的调料就是挨着瓦罐的半瓶酱油和半瓶醋。那时的我大约三、四岁,记忆比较模糊,那些所知,也都是母亲以故事的形式讲给我听的。我唯一记忆清晰的,就是鏊子底下掏出来的黑糊糊的薯香。那薯香里,还夹着麦秸的清香,连同儿时落下的口水,一起拌进母亲的故事。那些故事里,常常有我刁蛮的口水,有货郎担的咕咕哨,还有用头发或鞋头换来的一小匙大米花。     
    随父亲到部队后,最初一直不用起火,印象里深刻的是连队的大盆,还有最初我们吃的那顿特别待遇的“病号饭”,也不过是用大盆盛的面条里多放了几个荷包蛋,但在那时,确也是奢侈的。后来安居后,我们有了自己的煤油炉,可以偶尔自己开点小灶,多添点油水,祭一祭平日里寡淡的五脏庙。     
    上学后,我们由连队转至后山,在艾屯正式安定下来,有了自己的三间平房、一个独院和院子里危兮兮的地震棚。一切井然后,自然有了比较正规的一间厨房,里面用上了液化气炉具,并置办了好些家什。母亲大约是从这时偏爱上厨房的,没什么事的时候也在里面转悠,好象总有什么东西放不下。就连一家人商议着添什么物件的时候,母亲也总是嚷嚷着换什么锅,或是买什么勺,而父亲此时总是揶揄的笑话母亲,饭做的不咋样,那些劳什子划拉的可不少。说归说,每回也总是如了母亲的意,着实让我大发牢骚。     
    嘴谗的时候,我总是要进厨房摸索一番的,知道我这个脾性,母亲总是把我爱的吃食放在矮柜上,伸手即得,有时是松脆的芝麻饼,有时是清甜的银耳羹。就连做完作业的深夜,我也总能顺手抓出那些吃食来当做宵夜。这个时候,我又是极爱厨房的,并在毫无愧色的饱享美食后勾着母亲的脖子,告诉她我一辈子赖在家里吃定了。母亲总是装做恼怒的样子给我一巴掌,当然,肯定是不疼的,然后告诉我果真那样,她就要拿着棒子把我哄出去。     
    渐渐地,我的手能够到地震棚的廊檐了,可以自己摘下透明的冰琉,捏着它在太阳底下融化。     
    那年夏天,一个下雨的日子,我们搬回到小县城。楼越来越高,房间越来越大,厨房也在这种变迁中日新月异,里面的橱具淘汰了一代又一代,更换了一茬又一茬。每次搬迁,母亲总能让厨房涣然一新,改头换面,这简直成了母亲的一种特殊的嗜好,无可救要。     
    终于把自己嫁了,母亲倒不习惯了,剩下和父亲两个人的时候连饭都懒得做,凑了上顿凑下顿,直到有天父亲埋怨我们为什么不回来吃?再这样下去他肠子都要绿了,母亲这时也总是格外热情地招呼我们,然后抹抹眼角走进厨房,又炖又炒大忙一番,好象我真的成了外人。就这样,我没能遗传母亲对厨房的偏爱,每每总是伸着嘴回家蹭饭,没处去得时候,就下速冻水饺或方便面,直吃的老公呼天抢地喊上当,发誓下辈子一定换个厨娘做老婆。看他那样子,我总是没心没肺地刺激他的走眼,然后得意的把腿竖在沙发上。     
    其实也羡慕那惹眼的珍馐美味,只是自己却讨厌那些琐碎的程序,一如日子一样,让我过的一塌糊涂。     
    看着母亲进进出出,有时在围裙上横一道白粉线,有时在脸颊上沾一点菜叶,那双手更是似乎永远被什么东西占据着。我常常纳闷,母亲怎么会对厨房如此钟情?经过了一些日子,心渐渐长大,一些灵犀的东西,我竟也懂了。其实,厨房一直是母亲的情感宣泄地,而我以前却一直是懵懂的。     
    在那些情感遭劫的日日夜夜,当一切压力纷匝而至时,我由思变虑,由虑至竭,换来了无数个不眠之夜,醒来后还要自己面对一切,包括自己黑漆的眼圈。那些日子里,母亲似乎更喜欢厨房,几乎一天到晚闷在里面,变着花样调剂我的饮食,尽管吃下去的总是很少。有时憋闷极了,我就偷偷躲在厨房门口看母亲,母亲因啜泣而悸动的肩,在水池边抖个不停,泪就滴在搪瓷盆里,然后,菜里就有了盐。     
    母亲把悲喜揉进饮食,日子也就品出了苦辣酸甜。其实,那时我们彼此都在隐藏,把那分痛埋在心底,不舍得与谁分享。可是母亲,知道吗?那些个痛怎样掩饰的了?我早已不再是孩子,而与你溶为了一体。你的悲喜就是我的悲喜,我的悲喜也是你的了。     
    女儿也能吵闹着问母亲要面团捏小人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也早已做了母亲。牵着女儿小手走过的每一天,日子都是欢快、清新的,每一天都会带给我新的启示,才发现女儿就是原来的我,我就是原来的母亲,于是过去的诸多不满与偏执在女儿的蹒跚里化为乌有,留下的只有浓浓岁月里沉淀下的感动,一重又一重。     
    生日那天,告诉鲁鲁我要送花给母亲,母亲今生还没有收到过鲜花。     
    鲁鲁说这种表达方式比较陈旧,比较浮躁、比较虚荣,不如送些实惠的,而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花。我看见母亲嗔怪的笑,象这束康乃馨的微露一样,晶莹、清凉、骄傲。     
    招呼我吃饭时,母亲仍是躲进了厨房,我知道,母亲的情感又有了波动,于是悄悄藏在门边偷看。我看见母亲一遍遍地刷碗,一遍遍地把碗摞起来又放回去,身影忙碌却愉快,然后我就看见母亲笑了,尽管从身后看到的仅仅是两颊的肌肉轻轻牵动,我还是知道母亲笑了,偷偷的,情不自禁的。     
        
        
                完

散文:

               《阿朱》

  窗外依旧是冻的缩水的瘦树,过风时的楚楚,又让我记起了阿朱。
  不记得何时跟阿朱熟识起来的,只是觉得好象是认识了好久以后的事。那个时侯,我的工作中,有一个流程是要必经她手的,最初,在高高的柜台里,看到那个陌生的身影时,我常常是办完业务转身即走,从来不做过多的停留。阿朱留给我的最深印象,恐怕就是眼底那颗豆大的黑痣了。
  我是个不善交际的人,从来是转着人堆走路的,最害怕在人群里被突然发现后的尴尬,口舌的功夫还未能完善,越是人家不想听,或是不该说的话,往往是太容易从我嘴里溜达出来。所以,为了少挨点数落,只好尽量少开口。谁知,无心作秀,却倒落得个笑不露齿的淑女美名,真是不知该偷笑否了?
  鉴于此形象,跟阿朱熟识,倒是半年后的事了。那时侯,我刚刚热钟于聊天,常常天昏地暗的胡侃海诌,平日里积攒的口语,响成了噼里啪啦的译音。象是憋屈久了的犯人,乍看到莹莹的蓝天。更让我兴奋的是,一阵清音过后,还出现了飞鸟的身影,即使是乌鸦吧,是个鸟就足以使我手舞足蹈了。
  那个时候,我还是满天真的,从来不知道网络里的晕人伎俩。当电业局的几个小硫球把我晕个天混地暗时,我还在昏昏欲睡着,做着我的那个老同学重逢的旧梦。
  当一个偶然的机会,阿朱把我从梦里拖出来的时候,我还在呓语呢。(嘿嘿,偷笑一下吧!)幸而没什么大的纰漏。
  原来,这几个小琉球早已是阿朱的手下败将,也只有在我这样的新手面前过上几招了。阿朱虽小我几岁,却是个鬼灵精,只有她晕人的分儿,却还从来没见到过晕她的主儿。这一手,着实让我羡慕了好一阵,一直在懊恼这些年的粮食算是白消化了。摸清了底细后,我倒是痛痛快快的回敬了那几个小琉球,让他们也云山雾罩了好一回。几个回合下来,倒也真成了朋友,原来也算是真的认识呢。
  缘于上网的共同爱好吧,我跟阿朱便从此不同于别人,常常挤在一块哧哧的笑,阿朱的笑很特别,咯咯地似乎只有进气儿,听不到气体的呼出,细听起来挺费劲的。
  跟阿朱坐在一张椅子上,看同一个显示器。侧过脸时,我还真头一回认真看了她。浓浓的眉毛,清澈的眼睛,秀挺的鼻子。不加任何修饰,混自天然,倒是个美人胚子。若不是眼底的黑痣,算得上是没有瑕疵的精品了。这一刻,我记起了宝玉和黛玉在纷纷的落缨中,同看一本书的情景。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窃笑,看着阿朱不解的眼神,我突然感到好得意。
  网络使我们多了一分神交,在心底,常常觉得有一种自然的默契,不近不远的一种牵挂。
  阿朱在这个狭小的县城里独自过活,寂寞的日子,上网成了排遣孤独的游戏,有时候我总是在想,独处的阿朱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也有咯咯地,没有接气儿的笑声?有时候,我又觉得阿朱很孤独,跟我一样孤独。
  我跟阿朱最后一次闲聊,是在她那个刻字的破屋里,落日的余辉散落在阿朱的发丝上,似漂染了的橙黄。我建议阿朱,该找个巢穴歇了,结束这浪荡的孤苦生活,该找个人好好的疼了。
  阿朱眉头掠过一丝淡淡的闲愁,是啊,当然想过。可是幻想离现实还是有距离的,现在的问题是,面包还没有解决,还没有美丽爱情的最低资本。想找一个面包和爱情都富足的人,还只是个幻想,人总是世俗的嘛,例外一般不会找在没什么传奇的人物身上。
  我告诉阿朱,其实一个人也挺好,没有太多的束缚,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这个有家的人,倒是渴望极了那种自由。阿朱把视线放到天花板上,语气出乎平常的舒缓。她说一个人也挺好,可是,当你有什么比较重的东西拿不动的时候,或者,灯坏了,够不着,却没有人来为你修理的时候,总是会想到一个人的,孤楚的感觉是掖不住的,那时候,觉得有家,真好。
  其实人也总是这样的,没有家的人渴望有个落脚的小巢,有家的人又没命的想逃出那个小巢,于是,挣扎中,有些巢就这么落了。
  暖暖的小屋里,阳光把阿朱的脸上晒出了细细的汗珠,我不知道阿朱什么时候能找到她的面包,不知道面包后面的爱情是否如我们所想象。
  当我的QQ过期的时候,阿朱也在这个时候消失了。听说是找到了面包,听说是去了一个还不错的面包房,听说是一个遥远一点的面包房,总之,阿朱有了面包。
  再一次来阿朱旧日的根据地时,看见的是柜台里的另一个忙碌身影,我又不习惯了,恶习照旧了。

                完
散文:

                《爷爷》

  爷爷已故三年了,至今,我仍能清晰记得他下葬的那天。
  那天也是这样阴黑着,秸草覆顶的西屋门楣上挂着白帘。外面是恸动的哭声,里面就是睡去的爷爷。帘子被风掀起时,还恍惚以为爷爷出门迎客,看见它颓然地唿哒落下,始知那些都已远去了。
  小屋的四壁已是昏黑,顶棚的檩和吉时上梁的红漆筷子,也已熏的昏黑。垄样的椽子上,垂着长长的蛛网,它们茂密地挤在小屋屋顶,象热带榕树庞大的气根,那气根底下就爷爷,他躺在粗大的玉米桔梗扎制的席面上,双唇微合,神态安详。宽大的寿衣裹住儒瘦的躯体,裹着七十多年的喜怒哀乐,就这样着了这身阴司的朝服,随着牵马的童子去了吗?
  爷爷是石匠,有着不凡的手艺,在村里是数得着的,只是一辈子为别人雕龙画凤,却没能为自己盖上一间坚固的瓦房。
  送葬的队伍很长,从门口一直拖沓到村外,似乎向村人昭示着这支族姓的庞大与旺盛。挑罐的大叔身子弓地象烧虾,那队伍就象盒子里码齐的白虾。队伍传出的哭声穿透宁静的村庄,招来了村子里的老老少少,他们站在崖头上,揣着手,啧啧地观望。那哭声悠扬顿挫,象是自谱的哀歌,它们回旋在队伍上空,也回旋在崖头老少的脸面上。
  爷爷的院落里有几株树,最粗的是棵梧桐。小时侯,我常常在树下捡落掉的桐花,把嫩白的花蒂放进嘴里,轻轻吮吸淡淡的甜香,还不时吧唧着嘴,惹的爷爷总说我是馋丫头,然后笑着回屋,从黑瓦罐里掏出两块糖,放在我脏兮兮的小手上。自那以后,我常常搬了凳子偎在树下,听那老桐簌簌地和季节对话,等待着每一季凋零的桐花。即使是现在,我仍常常梦见那一地的桐花,鱼嘴样张开的花瓣,状似饿坏的嚎啕婴孩儿,浓郁的馨香,乳白的花蒂,浸着一丝淡淡的甜。
  无聊的时候,我就蹲在老桐树下爷爷身旁,听他手中的凿子乒乒乓乓,石头溅起的碎屑崩到爷爷胡须上,象降了霜。石头在雕琢中慢慢显现出流畅的线条,不多时,就弃掉了它粗拙的原样。爷爷总是絮絮叨叨,念叨那些石头,山里穷的只剩它了,漫山遍野的大青石,嚣张地踩在瘦瘠的土地上,累的野草都没有扎根的生气。爷爷常说起父亲小时候,就因怕了这满山的石头拼命的念书,那时候树皮都要吃光了,家里缺劳力,爷爷不准父亲去上学,父亲硬是耿着脖子,自己备了掺着苞米骨头的煎饼,夹起铺盖头也不回的走了,直到后来参了军。那时侯,我并太明白得石头有什么不好,反倒很喜欢在秃顶的山上捉迷藏,那一层层断裂的崖石,常常使我想起父亲从北京捎回的云片糕。
  爷爷叨叨的时候,我总是心不在焉,用了小蒺藜在桐树干上刻小人,看它的伤口慢慢渗出水滴,那时候,我才知道桐树也怕疼,疼痛了也会哭。
  我们跟着队伍举家北上后,梧桐就和爷爷一样寂寞了,于是从邻家,抱养了一条土狗,栓在树下,占据了我幼年的位置,只是饲养了这些年,它仍是不肯吃那落掉的桐花。就在爷爷故去的前几天,土狗在一个夜里,嚎了几声就挺挺地不动了,不明因由,大约是老死的,爷爷就差人把它埋在了树下,而爷爷也并没有躲过年关,没有等到老桐再次开花,就卷了苍老的躯体,随风去了。老桐树下,原来栓狗的地方,换上了随从爷爷西去的白马。
  院落里的那些树已经碗口粗了,爷爷故去没几天,它们就被瓜分了。当年,若不是这几棵树,爷爷晚境也不会如此孤苦。枝枝杈杈的小小纷争成了弥天大仇,一母兄弟性情如此窘异。大叔叔从此拂袖而去,再不过问老人温饱饥寒,十几年不进家门,父亲在遥远的北方,把一切责任包揽一身,只求叔叔回家望一眼,而最终得到的仍是拒绝,为此父亲伤心欲绝,手足之情伤痕累累,至今提起,父亲仍泪盈于睫。
  那些年里,大叔叔在自家园子劳作的时候,层层的苞米缝隙中,常有一双躲闪着偷窥的眼睛,那是爷爷平日积攒的思恋,那种念想儿在心里郁闷着,无处释怀,于是爷爷就辗转着,把它流散到苞米丛的缝隙里,从缝隙中,偷偷望一眼那个忙碌的身影,淡一下心底的思恋。一些日子里,我常常能感觉到那种念想儿,那种思恋,我知道爷爷在偷窥的时候,一定有苞米叶子锯齿般划过脸庞,那种伤痕和疼痛肯定象极了那种思恋,有时候我甚至常常猜想,爷爷被划痛的时候,是不是也象我摔疼的时候,眼底里有忍不住的泪光?
  爷爷故去后,纠着的结未解自开。
  爷爷下葬那天,我一直守在老桐旁,感受父亲双手捧起爷爷温热的骨灰时簌簌而落的泪,那捧着的,是爷爷一生来对子女的关爱而最终幻化的灵魂。
  爷爷这代人,经历了上世纪最困苦的日子,一生平凡朴实,在困苦边缘死命挣扎,以饲养那些嗷嗷待哺的旺盛群体。爷爷雕刻了一辈子石头,却没能把自己雕刻成不朽的塑像,象天下千千万万的乱石一样,被丢弃在了荒野或道路旁。其实,不正是这些平常的石头,为我们建造了坚固的城墙,为我们铺就了通往远方的大道?
  屋檐阶下,石头上留有一排豆大的小洞,那是岁月穿凿出的一排符号,就象岁月对爷爷一生的总结,记录在那块翘起的石头上......
  

                 完
散文:

            《失而复得》

  有个陋习,喜欢在下雨的日子收拾屋子,一尘不染才罢休,如果阴雨天看见屋子里一团乱,心里的烦躁肯定比屋外踏了百遍的泥还要糟糕。
  当我把地下室也翻上一遍时,意外的发现了我那复习资料,它静静地躺在纸箱里,上面覆盖着《讽刺与幽默》报,灰尘已经使字迹稍显模糊了。掸掸灰,拿在手里有种愤懑,找了几乎整整半年,刚刚考过了,它现在才露面。翻翻书页有种久违的墨香,怨恨的想要扔掉。最后还是被我收拾了起来,放到书架上。
  想一想,其实有很多时候是这样的,觉得某样东西毫无用处时,或束之高阁或随手丢掉,当再次想到它,用到它而刻意寻找的时候,却往往费劲心思也找不到。激情过去,一切不再奢望的时候,它往往又会突兀的显现在眼前,让你猝不及防,欣喜又哀怨。两种情绪交杂着,默默在胸中涌动,就使这东西的意义在此次的劫难中更深了一层。
  邻居家的涵子大抵就经过了这样一次劫难。
  涵子是我们这里是少有的高才生,家世较为显赫,其相貌亦是常人所仰慕或妒忌的。一个超常美好的事物总是擎在云端高高在上的,是众人可望而不可及的,而往往这样超常的人又是极端孤独、异常敏感的。涵子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自然有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在她身上也就显得格外盛气凌人了。象这样一个众所瞩目的人物,大家向来是比较关注的,因此,涵子家庭的不睦也就成了附近阿姐们传诉的热门话题。
  涵子虽超常优秀,却嫁了个几近窝囊的丈夫,从小在田野里长大,除了会写几首不成器的歪诗几乎一无所长。这又能怪谁?还不是涵子自己当初死心塌地争取来的?还不是涵子当初被那几首酸酸的情诗所打动的?人们常常要求“门当户对”,其实想一下兴许也有它的道理。两个相爱的人不管在婚前爱的怎样死去活来,当一切归入寻常围城生活后,总会显露出它的真实脾性。两个地位悬殊的人由于生活环境不同,导致了生活习性、日常习惯的不一致、不协调。如果两个人都比较宽容,那么矛盾也许就不会那么激烈,相反如果双方都要把自己的一切强加给对方,试图使对方溶于自己的一切喜好,结果一定会两败俱伤,由生气到厌烦至冷战。
  涵子家就是这样,最初他们都没有足够的宽容来接纳对方,没有为对方做出自己的一点点牺牲而急于让对方适应自己。涵子本来就比别人多些盛气凌人,骨子里有种优势,而且一直以这种姿态在家中颐气指使,看不惯丈夫的“小农经济”头脑,常常逼丈夫为适应自己的家世出外应酬结识显贵,而涵子的丈夫又极讨厌官场虚伪的人际关系,最头疼这样交际,矛盾由此渐生,感情在一次次争吵、碰撞中几欲崩溃,终于由冷战导致分道扬镳。
  如果没有涵子突然的家道崩落,也许他们永远也没有机会复合,而上苍就给了他们这样一次机会。
  涵子家道没落后孤苦一人带孩子过活,更多的想到过去丈夫的好,而一切不再,涵子无颜要求丈夫回来。正当涵子懊恼、悔恨、百感交集不敢再奢求什么的时候,丈夫却在一个上灯的傍晚提着行李回家了。后来的日子虽也偶有磕绊,却也都是充盈着柔情爱意的嗔怪,彼此间在历练中已经溶为一体。
  看着那书,想着涵子,我又记起几年前丢掉的那箱书,那里面有我幼年的最爱,一直完好无损的保存着,有一些到现在几乎成了“绝版”,而它却在一次搬家时被不知情的母亲卖掉了,让我足足两天没有和母亲说话,到现在想起来还仍有心痛。
  有些东西也许会失而复得,象我那复习资料,象涵子的丈夫,而有些东西在失去后是永远回不来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拥有的时候,好好珍惜。
   

                完

  


发表于 2003-10-2 21:17:02 | 显示全部楼层

参加秋萍工作室文集(水浮萍散文)

我想这刚刚是个开始。希望 经常看到朋友的作品呀。
对了,你的照片很酷!
 楼主| 发表于 2003-10-4 20:50:48 | 显示全部楼层

参加秋萍工作室文集(水浮萍散文)

下面引用由秋萍2003/10/02 09:17pm 发表的内容:
我想这刚刚是个开始。希望 经常看到朋友的作品呀。
对了,你的照片很酷!
新的起点:)
写的不咋样,秋萍姐凑合看,希望自己能进步点。
这几天外出了,看样子照片已收到,勿见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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