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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价值写作”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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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4 22:45: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坚持“价值写作”的追求

——“写给未来艺术史的一封信”

鲁 虹



很巧!在收到台湾艺术家出版社寄来的《中国先锋艺术1978-2008》一书后的两天,我收到了《当代艺术家》编辑从网上传来的《约稿函》。其首先是以乔布斯与邹跃进的逝世为引子,强调了“死亡意识”,然后提出了一个颇具挑战性的问题,即如何做出积极有效的艺术批评,以及如何展开艺术史的研究与书写。这是十分值得我认真思考的,因为其对于我今后开展的工作特别重要。

根据我在艺术界多年的经验我发现,虽然许多从事当代艺术史与批评的学者都渴望自己撰写的文章或书籍永世长存,但其中不少人的“死亡意识”并不强烈——也包括我。这不仅使写作者很少从生后的角度考虑写作问题,也很容易为眼前的、非专业的利益所蒙蔽,进至在不自觉中放弃终极目标。关于这方面的例子举不胜举。前不久,一位在深圳大学艺术学院工作老师给我来的电话让我很是震动。这位老师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油画系,从小便立下了要做一位大艺术家的理想。可参加工作以来,从为政治做宣传到参加各种官办展览,再到评职称——如评讲师、评副教授、评正教授——耗尽了她的生命能量,只是在最近得了一场大病几乎与世长辞,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离艺术越来越远,一点没有价值。她希望我引以为戒,珍惜生命,做生后看也有意义的事。她还说,一个人就是倾其一生在正确的方向上努力也未必能够做得很好,何况在错误的道路上前进呢?因此,无论是一个研究当代艺术史或做当代艺术批评的人,都必须努力坚持学术操守,强调价值写作的追求。具体言之,就是要从自己的研究方向或关注的学术问题出发去选择相关艺术家与作品做客观认真的研究,而绝不能受外在的因素所驱动去做有违学术标准与道德的事。这样做,在当下也许会寂寞或得不到世俗的利益,但长远对一个学者却是绝对有利的,也是对生命与历史负责的态度。所谓“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就是强调一个学者应该清楚地知道:自己所撰写的文章或书籍,从历史的角度加以查验,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如果是从专业与价值出发而写得不好的话尚可原谅,但如果一开始就不是出于专业或价值的考虑来撰写文章或书籍就是在浪费生命了。乔布斯给我们的重大启示是:他那亿万财产对他生后毫无意义,而他所创造的事业才是竖立于人们心中的伟大丰碑。对于邹跃进也一样,即他写的一些应酬文章人们肯定会忘记,但他所撰写的《新中国美术史》却是许多人要看的。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这一年来,我受一家出版社的委托,正在撰写《中国当代艺术1978-2008》。虽然按眼下一些艺术机构的标准,出版社所付的稿费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因为这是有意义的,所以我还会认真地做下去,争取于明年8月前完稿。

我在上面主要是从学术道德与价值上谈的。不过,强调这一点并不能保证一个学者的文章或书籍就一定能永世长存。与此相关还有一个学术自身标准的问题。在我看来,既然艺术史是不断提出问题与解决问题的过程,而且艺术史关心转折、创造,不关心延续、模仿。那么,一个研究当代艺术史或批评的人,就应该关注那些能够敏感提出前瞻性学术问题,并很好解决相关学术问题的优秀艺术家与作品,因为其既会对艺术史的发展方向产生深刻影响,也会具有艺术文化的一般潮流中的代表性。至于判断一个艺术家所解决的学术问题是否具有艺术史意义,其作品是否很好地解决了他所提出的艺术问题,则取决于对艺术史,还有现实文化情境的比较性研究。这就需要一个学者具有敏锐的眼光与与深厚的学养了。比如,在粉碎“四人帮”后,中国艺术界所面临的重要问题是如何超越“极左”的创作模式,进而开创一个多元化与开放化的艺术格局。当时的情况表明,为解决这样重大的问题,艺术界出现了两个全新的方向:一个是强调对历史与现实的真实呈现、反思与批判,以反拨以往一味“歌功颂德”的遵命创作模式,从而回到真正的“现实主义”中去。在此情况下,便出现了超越传统禁区,揭示与批判生活阴暗面的作品;另一个是强调突出“形式美的独立性”以反拨“内容决定形式”的传统命题,于是便在艺术创作中出现了超越政治与文学约束,追求抒情化、本体化的新趋势。前者以一些中青年艺术家创作的“伤痕绘画”与“生活流”绘画为代表,后者以吴冠中等艺术家创作的一批追求“形式美”的作品为代表。是以,在撰写这一阶段的历史时,一些有历史眼光与价值追求的作者主要是围绕以上两个方向挑选了那些既产生过广泛学术影响,又具有开创性与独创性的作品,其它的则忽略不计。这是由于它们的出现不但使中国艺术史出现了转折性的变化,也很好地体现了特定时段的文化特点。对于艺术史而言,它们远比那些仍然延续以前价值与风格的作品有意义得多。关于这方面的例子很多,限于篇幅,我就不一一例举了。

借此机会我还想强调的是,我一直不赞成将艺术史与批评这两门学科完全分开的观点。其实,若没有艺术史的背景与眼光,一个当代批评家就无法在有效的框架中以比较的方式开展他的工作。反之亦然,即若没有批评的背景与眼光,一个当代艺术史家的工作仅仅只能停留在表面,而不能涉及问题的实质。我甚至认为,在很大的程度上,今天的批评就是艺术史的“前奏”。历史学家们常说,没有被历史学家描写的历史就不是历史。对此我要补充一下,没有进入当代批评家视野的艺术家与作品是不可能成为当代艺术史家描写对象的。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2011年11月19日于深圳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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