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时代花鸟画之精神——读齐辛民花鸟画————汪为胜

墨客

[这个贴子最后由墨客在 2007/04/29 07:26pm 第 3 次编辑]



当代花鸟画领域，山水、人物画创作成绩斐然，花鸟画则相对孙色，尤其是大写意花鸟画有建树者寥寥无几。事实上，这个问题并非复杂，原因是传统写意花鸟画成就很高，从陈淳、徐渭、八大、石涛以及“扬州八怪”直至任伯年、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等，将写意花鸟画推向了艺术高峰。如：八大以狂怪奇特的简练，开掘花鸟画的自由精神；吴昌硕以金石书法内力弥漫出拙厚、雄强、深醇的花鸟生命；齐白石对将花鸟带入人与自然无限的情感世界；潘天寿另辟蹊经一味霸悍地表现花鸟画顽强的生命力。因此，座座艺术高山仰止。那么，写意花鸟画真是无法突破了，是否真是绝唱？当然不是！回答是肯定的。那么，当代花鸟画又该如何发展呢？这里有两种取向选择。一是回归古意传统；以写意为主，强调主观性，求得书写性恣情，拉开与客观现实距离。然而，这种偏于精神的表达如果缺乏时代性，往往出现旧体式或徒具其表。还有就是回归写实传统，如实地再现客观物象的真实性，然又极容易被对象所缚，桎梏心源去中国画精神。
应当指出的是，承认传统写意花鸟画是十分深厚的，艺术大师们成就是硕果累累，但这绝对是意味着几成绝唱，或者是没有发展的可能。历史辨证法告诉我们，凡事物都有两面性，况且大师也绝不是完美无暇的，而且一切取得艺术成功者，需要有睿智与慧眼，研究、挖掘、提炼与发现，最终回到时代的脉搏——当代中国画。
齐辛民的写意花鸟作品，为我们表明了学术态度。准确地说，他即继承了传统，强化最具有功力显现的笔墨结构以此表达对象，同时又不囿于传统固定程式，相对运用了现代意识开掘出花鸟画新天地。
如何合理的运用笔墨结构来描绘对象，应当是齐辛民花鸟画发展传统成果之一。笔者认为，所谓笔墨结构实质上是笔墨所固有的形态在运动中融于物象气质的二合为一，是笔墨与笔墨之间单元的组合，分离或者裂变。传统中没有理性逻辑思维，大都是主观上随机触发，极尽能事地表现对生命无限或着泯灭，以显示出作者的情感思想。如：板桥画竹，徐渭画葡萄等等。而现代科学艺术则认知，笔墨结构不仅有传统中的一面，还有近乎于两方构成的一面，艺术家可以通过这一关健完善笔墨结构描绘对象，再度求得新的突破。于是，一些画家也进行了尝试：有突出笔墨中的点、线和黑白色调中表现的情绪、格调和心理感应；有视笔墨为传统阴阳与骨力的类似；有将笔墨化为质地、肌理制作，诸如此类，但结果都不堪理想，原因是在于笔墨结构的取舍应顺乎传统融入民族审美的惯势。应当说，齐辛民的作品具有这样的认同，他的笔墨结构突出表现在依照描绘对象的不同，取大方、大圆、大面、大点的组织与变化，强调大起伏与大线条的交错，选择中锋书写直线长短产生的节奏变化，在直线中有刚柔、行涩的神态，笔力遒劲，以近乎焦墨、重墨与淡墨相应，并注重墨的韵律、层次和虚实变化，突显出精纯、浑劲，这在馆堂展厅展览时显现出的气势与张力是传统同样尺幅难以相抗的。所以说，他的笔墨结构的运用，不仅发展了传统，也为他“删繁就简、言简意骇”的当代绘画语言的取向奠定了基础。
“删繁就简、言简意骇”应该是齐辛民写意花鸟画的一个特点。当然，这种“删、舍、简”，不是弱化对象，也不是简笔画，而是对象笔墨的浓缩，是“以少少许胜多多许”的造型之难。郑板桥曾经说：“删繁就简三秋树”。除了“简”字，还有“一叶知秋”之说，故而，单纯的“简”并不难，难得是“简中求繁”、“以一当十”那种高度提炼而达到趋之完美的语言。齐辛民不重复古人，不做生活的翻版，在集中概括、挖掘与发现之后，作品呈现有三：1、省略或者虚化无关的细节叙述，直摄物象本质特征，力求“画气不画形，长留太古春“，用近乎拟人或隐喻的方式反映起精神的生命状态；2、概括、简约、大方、明快地塑造物象，“舍形而悦影”，达到“只取叶底萧萧意，哪能分明成个字”（徐渭语）；3、注重对立与统一的法则，疏密、开合对比的转换，疏可疏到极疏，密可密到极密，力求“写”字，不仅花卉、果实“写”，禽与动物也“写”，就连营造的环境氛围为的大片的天空。看似“涂”出，其实仍是“写”出。如在一幅画中的五只鹅，造型变形而夸张，画幅下方三只相聚，画幅上方两只相伴，前者低头觅食，后者抬头凝视，疏与密、动与静、虚与实、曲与直尽在画中，形成强烈的对比，平中出奇，言简意骇。传统中的简练与意趣基本是人文的精神逍遥的指代，齐辛民在现实生活中的描绘，是充溢着健康、快乐、充满人爱的和谐阳光。如果说与前辈拉开距离，实际上是把握当代的一种方式。
在齐辛民的写意花鸟画中，我们还看到他常画奔腾下山的猛虎，凭空独立的苍鹰，盘曲缠绕如万岁枯藤的腾条瓜蔓，掬态可爱的熊猫、家猫……其作品将深山绝壑、幽木林泉、繁华佳鸟交织在一起，将禽鸟动物置于山石丛林间，尽管造型简洁，使人感到容量大，空间深画面丰富，大大突破传统长期给人们的心理定势，表现了一种重、厚、雄茂之美，昂扬着时代的情怀。我们说，笔墨当随时代，不仅仅是指描绘物象的挖掘，更是以当代人学识对传统的继承与发展，从齐辛民作品散发的艺术气息，分明已经感受到时代的魅力。
“通会之际，人老惧书”。如今，年过七旬的齐辛民，不仅笔墨老辣沉厚，而且充满着青春活力，真乃“人渐老画常新”。我想，他的艺术价值也于此，他给我们的启示也在于此。
——2006年仲夏于北京

青山人氏

欣赏了.

山水一家

我看了先生的画展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