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你都知道

翰海飘墨香

一

   “天气真的很暖和了,风一阵比一阵缓,一阵风吹过,长发翻转过来挡住了我的脸......我写字,写我的心事,我没有别的方式,你都知道,你都知道......”
     我对着这段话发呆。你到底是谁？想得我脑袋疼。你写字,你写你的心事,你没有别的方式,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是我在一个论坛里遇到的。那里有好几张她的相片。我估计是本人。凭直觉。看这些照片，我一边吸着烟一边乐。她一身白色套裙,很职业化的套裙。最突出的不是她的相貌,而是裹着丝袜的双腿。丝袜是那种带亮光的,透着一种俗气。裙子比较短,红色的丝袜吊带若隐若现。几张照片都是这身装扮，摆出不同的姿势。红色吊袜带，白色套裙，蓝色纱巾。一套粗俗的组合。忍不住给她留言，觉得直接说出我的感觉有些过分，只好跟她开了个玩笑，我说你是不是故意在诱惑异性？看上去很性感啊。呵呵，我实在不好意思说她粗俗，我也犯不着去招惹什么是非。郑重告诫自己：到此为止，废话少说，就此打住。
    没过多久她就给我回复了。这是意料中的。她理直气壮：“就是要诱惑你,，希望你不要只看表面,不要那么俗，要看本心.”
    老天，不知道我们俩到底谁俗。我马上给她回复了。这时候我已经忘记我曾经是怎么告诫自己的。“怎样才是高雅呢？不要因此说我俗吧？如果一个男人看了你的照片，觉得性感和诱惑应该是正常的。如果能从照片看到本心那是神仙。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或许我们可以优雅一点,浪漫一点。”一个故事已经开了头，那就应该继续下去。我开始找理由为自己开脱，那么这个理由就是合适的理由。
    一来一往，我们就这么继续下去。
    这是她的。
   “怎样优雅呢?
    美国作家欧亨利在他的小说《最后一片叶子》里讲了个故事：病房里，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从房间里看见窗外的一棵树，在秋风中一片片地掉落下来。病人望着眼前的萧萧落叶，身体也随之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他说：“当树叶全部掉光时，我也就要死了。”一位老画家得知后，用彩笔画了一片叶脉青翠的树叶挂在树枝上。最后一片叶子始终没掉下来。只因为生命中的这片绿，病人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人生可以没有很多东西，却唯独不能没有希望。希望是人类生活的一项重要的价值。有希望之处，生命就生生不息！ ”
    原来优雅可以这么理解。我是那个垂危的病人，相对应的她就是那个画家了。人生可以没有很多东西，却唯独不能没有希望。我的希望就是她，年轻的女画家。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移花接木，偷换概念。如果她是画家，那我只好扮演垂危的病人。我可以不是，也可以是。我不知道故事该怎么结局，那就先把过程走完再说。你准备好了吗？are you ready? come on baby  !
   那天晚上去酒店跟朋友聚会,你来我往大家都喝多了。我的一个朋友喝醉之后趴在我怀里失声痛哭,因为他的女朋友正在离他远去,他问我是否知道他的心情?我说肯定是两个字：绝望.没错，这正是他现在唯一想的。我对他讲，我也曾有过非常痛苦的经历,可是我从没绝望过,我知道,生活跟天气一样,不会总是晴天,也不会总是阴天,阴天的时候我会想念晴朗的日子,晴天的时候我会警惕阴天的来临.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尽量坦然面对。
   第二天他给我来过电话,心情好了许多。他说非常幸运有我这个朋友。我很开心,尽管我给他的帮助微不足道,不能解决实质的问题。但是我做了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事情,起码我不会对朋友的痛苦漠然对待,袖手旁观。这让我有些欣慰。我突然想起欧亨利，想起她。我的朋友是那个病人，而我竟然有些象那个画家。人可以扮演许多角色。人生可以没有很多东西，却唯独不能没有希望。
二
   “感觉这个东西是最不能相信的东西。
    不要为了美丽的外表而动心，那也许只是假象，不要为了财富而动心，那终将变淡褪色..... 　　
    走向那个能够使你会心微笑的人吧，因为一个微笑可以把黑暗照亮。希望你能找到那个把你生命照亮的人......　　
    当你深深思念的人出现在梦中时，你真的希望能够感受她真实的拥抱。希望你的生命中有个可想可梦的人...... 　　
    做你想做的梦，做你想做的事，去你想去的地方，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因为你只有一次生命来满足你的要求...... 　　
    祝福你有无限的快乐使你的生活甜美，无数的尝试磨练使你变的坚强，无尽的痛苦使你称的上一个真正人......
　  永远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当你受伤的时候，别人的心或许也在痛。一句无心的话可能引起一场争斗，一句残酷的话可能会毁坏一个人的生活，一句充满爱心的话可能会治愈别人的伤口...... 　　
    爱的真谛，是让你爱的人完全的做他自己，而不是让他成为你理想中的人，否则，你爱的人只是你在他身上找到的你的影子......
　  最快乐的人不是最完美的人，他们只是充分的利用了他们所能握在手中的。哭过的人，受过伤的人，充满感激的人，才是真正懂得快乐的人......
　　爱从一个微笑开始，在热吻中得以延伸，却随着眼泪悄悄逝去......”
    这一大段都是她发给我的。这些内容都来自网上，应该不是她的原创。在她的签名档里有篇短文，一大堆华丽的辞藻，这种文章就是那种让你看完仍不知到底在说什么的东西。我曾经在纵横财经看到一个叫COCO的女人用过那篇短文，看来喜欢的人还不少。不知道这个COCO是否就是她？我一个朋友郝伟整天泡在纵横，找他求证这个女人的来路。郝伟兴致勃勃地忙活了好久，未果，只好作罢了。尽管那大段的文字是复制来的，我还是郑重其事地给她回了。后来我知道那些文字是乐清一个教工写的，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人与人交流应该是件很轻松愉快的事情,比如与你,我就有这种感觉。又说到感觉,在你眼里,感觉是不可靠的东西,所谓感觉,我认为就是感受,还有觉醒和领悟。感受是基本层面,觉醒是升华,领悟是超越。如此看来,感觉不能算是不可相信的东西吧? 人如果没有感觉,就好象瞎子的眼睛,聋子的耳朵,变成无用的东西了。比如我看你照片是一种感觉,读你的文字是一种感觉,这是一个逐步推进的过程,如果有了更多的交往,那么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彼此之间的感觉会更清晰,会更接近真实,你说是吗? 你给我的回复表达的东西太多,我无法一一回应,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我会认真仔细去看这些内容,去感受文字背后你所想要表达的东西。”   
    看上去有些虚伪。仔细想想，还算是真实。我说了我想说的。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到现在还是一片模糊。我现在看到的是一张底片，需要放在显影粉的溶液里让她逐渐清晰起来。当时我不知道的是，这个故事其实马上就要结束了。
三
   “不要再沉迷了，刘星寒。振作起来......”没过多久她给我发来这几句话。短短几句话让我楞了半天。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原来我一直在明里，而她在暗里。我打电话告诉郝伟，这个家伙大乐，如同看了一部跌宕起伏的好莱坞大片。郝伟出了个馊主意，要拿她的照片发到纵横，看她什么反应。这实在是个很傻的主意，我当然不能让他这么做。我只好给她回复，可是许久没有回音。我知道，再跟她这么交往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还是做个了断吧。
    “说我沉迷,不知道你指的什么,想想你说的也对,我这几年一直生活在动荡混乱的日子里,这些都不能去埋怨别人,我觉得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所以没有太多的抱怨。我的父亲曾经训斥我，怪我做错了许多事情，我跟他讲，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管做什么，我都有自己的做法，不可能去按照他的思路去做。无论我在做什么，我在当时都会衡量利弊，作出自己的选择。如果选择错了那也没有办法，起码在当时我认为是对的，那就是对的。如果最后证明错了我也认。
   我不知道与你这几次网上的交流会给你什么印象,也许是个幼稚冲动的孩子(虽然年龄严重超标),或者是个世俗轻佻的追逐情色的家伙.
   给你回复是很偶然的事情.无意中看到你的照片,让我留意的是你的穿着.印象是比较俗.(原谅我说这样的话.我曾经告戒自己,不要什么话都说,要考虑别人是否接受,可是让我生气的是,我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说这话的原因是那闪光的丝袜,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吊袜带,这些与端庄严肃的职业装不协调.丝袜有一个致命伤是装饰花纹的袜口露在裙外,另一个错误是因为它的闪光.袜子应该选用肉色,会显示你双腿的修长与美感.还有那兰色的丝巾,从整体看稍显多余,有些繁琐的感觉.你当时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不太会修饰的女人。作为一个并不专业的男人去评点女人的穿着是要有些勇气的,而我正好是个无知者无畏的家伙。
   基于以上几点,好事的一时冲动的我就给你留言。留言的初衷其实不是因为美色的吸引,红颜的诱惑.但那是一些带有一些挑逗倾向的语言,甚至有很多轻浮的痕迹在里面。对我而言这是一个游戏,我扮演了一个不是那么正经的形象,呵呵。值得庆幸的是你并没有让我失望,你的字里行间流露的思想让我尊敬.好多话都是耐人寻味的,可能当时你就了解我的一些情况.而我还蒙在鼓里,这样的交流在我们之间失去了平衡,可是却有许多戏剧化的成分在里面，有过这些经历对我而言是收获，不是损失。
   跟你的交往收获一些快乐,收获一些体会,很好。我不知道这样的交往会不会继续下去,或许现在就已经结束。与你的交往是个有趣的经历,我很开心。
   祝你一切都好.再见。”
   这个故事应该就这么结束了。我们再也没有了交往。好像一阵风吹过，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过去了许久，这个夜晚我在网上整理这个故事的时候，突然发现这段话是那么熟悉：“风一阵比一阵缓,我写字,写我的心事,我没有别的方式,你都知道,你都知道......”我想起来了，这是铃兰一首诗里面的句子！可是有一万个理由也不可能是她。我跟铃兰认识好几年了，彼此还算是了解，最近我们还在一起共事，怎么可能是她呢。已经午夜时分，我拨电话给铃兰，告诉她这件事，希望她能给我个答案，或许她认识这个女人。铃兰也乐，看了她的照片和资料后说根本不认识她。
   她是谁其实根本不重要了，因为没有答案才更有戏剧性。那些往事必将成为往事，我能做的就是把她当作一个故事的主题保留一个纪录，我写字，写我的心事，我没有别的方式，你都知道，你都知道......

落叶归根

故事里的画家,因为在雨中作画,感上风寒不久就离开了人世.
多么伟大的胸怀~~~

翰海飘墨香

下面引用由落叶归根在 2004/06/18 11:19am 发表的内容：
故事里的画家,因为在雨中作画,感上风寒不久就离开了人世.
多么伟大的胸怀~~~

这样的结局更加戏剧性，但是缺乏真实感。

论坛主持

翰海啊，我怎么读了一遍没有明白……等我再细读一遍。

翰海飘墨香

下面引用由论坛主持在 2004/06/19 02:52pm 发表的内容：
翰海啊，我怎么读了一遍没有明白……等我再细读一遍。

呵呵，写的很乱啊，写完我知道一件事：我不是写小说的一快料。
结局很滑稽，今天晚上跟我同学一快吃饭，他告诉我那个人就是他，我狂晕！太过分了，我在跟这个家伙晕半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