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筋铁骨 超凡脱俗 ——齐辛民先生画马浅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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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筋铁骨  超凡脱俗
                  ——齐辛民先生画马浅论
                             王世国



继往开来
  
  鞍马画，在中国画坛上自古占据着重要地位，早在三代时便已有马画作品。到春秋战国时期，已开始出现有关马画的文献记载，《韩非子》云：“客有为齐王画者，‘曰犬马最难’”。至唐代，鞍马绘画已成为独立画科。唐之前，马的形象多夸张且带有神话色彩，在表现形势上也有程式化倾向。唐代，马画一改前之程式化风格，表现形式开始向写实靠近，在构图、造型、笔墨上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将中国鞍马画推向了第一个高峰，为后世画马者之师承。至宋代，李公麟将白描画法引入鞍马绘画，使之又进入一个新的阶段。然，清代以前尽管出现不少画马名家，风格和形式也各有异处，但多以工笔重彩和工笔白描出现，很难突破中国传统绘画的形式。自清代始，中国文化进入一个兼容并蓄的时代，中国画家任伯年、冷枚、钱南园等开创了小写意画马之风；随着郎世宁、艾启蒙等西方画家供奉宫廷画院，西画技法进入中国。他们将西画技法之解剖学、焦点透视、明暗处理等技法与中国画线描相结合，创出了一种中西结合的画法，使鞍马画的形象更加严谨细腻，色彩明显，生动逼真。













     进入近现代，徐悲鸿先生将西方写实手法和中国传统写意技法巧妙结合，开辟出大写意笔法画马的新路径，对中国画坛产生了巨大影响。徐悲鸿的关门弟子刘勃舒深得大师真传，在画马方面传承大师精神，以马定志，以马写心，赋马以人格。在笔墨技法、表现形式、构图立意等多方面都形成了出于悲鸿而不囿于悲鸿的艺术风格，形成了独具魅力的“勃舒马”。将中国鞍马画推向了又一个高峰，影响了整个中国画坛。











    癸巳暮冬，风和日丽，暖如阳春。在当代著名大写意花鸟画家齐辛民先生的画室，我有幸观赏了先生刚画完的数幅马画作品。齐辛民先生绘画题材广泛，每个时期都有不同的描绘对象和艺术追求。从早期的花鸟画鸟禽到动物中画鹿、画鹤，到画鹰、画猫、画羊……一路走来锐意进取，苦心以求，标新立异。每个阶段都有新的笔墨语言和面貌而受到人们的关注。尤其是近年来“变法”后的中国画，大大拉开了与古人及今人的距离，引起当代画坛的震撼。齐辛民先生向以花鸟、飞禽见长，画马尚属初见。我仔细观赏了悬挂于画室的丈二巨幅、斗方小品的“马画”作品，或远看或近观如是半日，为意象造型所营造出的大美之象所吸引——尤闻马蹄声声疾，但觉腾空风云动。不仅联想到齐辛民先生在艺术道路上的坚守和进取所付出的心血。先生虽年届杖朝，仍“老骥伏枥------壮心不已”，相比之下，吾侪自觉汗颜矣！感慨良多，遂不揣浅陋，写下几点观感。
一  以书入画  以线造型















    点、线、面为中国画之要素，用笔当是其主要载体。而善于用笔为齐辛民先生之所长。就其画猫而言，尤其是后期所画的猫，线条多苦涩苍劲、老辣稚拙、笔断意连，与黄宾虹晚年画树木、山石之笔法如出一辙。线条具有汉画像石的苍茫趣味，呈现出力透纸背、沉稳厚重的艺术效果。如果将其说为书法的草书枯笔之法，那么，他近期马画作品的流畅劲健似“屋漏痕”的线条，则取自书法行书之笔意。齐辛民先生画马选用长峰笔，从马的骨骼处入笔，顺结构顿挫而行，以骨形为主概括其整体。以书入画，笔力遒劲，洒脱韵致，虚实相间。圆润刚健锋不外露，一波三折，有含蓄之美，起伏收尾都富有顿挫的节奏感。笔与笔、线与线按排有序，相错而不杂乱，繁密而不相犯，疏间而不相离，美妙感如同“五线谱”的音符一般，奏出一曲铿锵有力的“笔墨乐章”。在整体上达到了势的统一。对于画动物而言，用线造型往往更难，而齐辛民先生马画中那具有韵律感的线条和情感性的墨色语言，在当代画马大家之中正是其有别于他人的独特之处，而标新立异、独秀画坛。


二  写骨为主  突出强健
    齐辛民先生画马，用其喜用的长峰笔，以劲健的线条支撑马的整体形象。画骨不画肉，突出骨型，以强调马的精神为主。马的脊背，以一条长线贯穿，形成马的动态线。骨骼转折处以短线补之，同时顺笔皴擦，线面结合，相得益彰。浓淡干湿、皴擦之笔趣浑然天成。表现马之骨骼筋腱凹凸、刚柔，质感丰满，耐品耐赏 ，难度极高。他靠年轻时在大学练就的造型准确的“童子功”和几十年创作磨练的扎实的笔头功夫，可谓游刃有余，得心应手。这也是齐辛民先生马画有别他人的原因之一。当代画马大家刘勃舒先生说：“画禽兽要求能与形似中见筋力，于筋力中传精神，且得生气。画马必求其精神、筋力。精神完则意出，筋力劲则势在，马之气骨非精气不能周备”。此言信哉。

三  构图新颖  造型别致
     齐辛民先生的国画作品，向以构图扩张，舒展大气，气势恢宏，主题鲜明为特色。他的以“马”为题材的作品，更显示了其过人的构图技巧。别具一格的构图方式，也是其异于当今画马诸家的特点之一。他的横幅作品将马的侧面全部表现，横置画中，如《飞奔》。表现出天马行空，“白驹过隙”的速度感；竖幅之作，马的前蹄高举，马头高昂处于激昂的嘶鸣状态，如《旷野驰骋》。呈现出倒三角的不稳定造型，这种独特的造型在古今画马诸家中也是少见的。今之画马者画的侧面马，多表现马体的二分之一或四分之三，而前蹄高举马身直立的造型更是极其少见，画面整体多趋于平稳。齐辛民先生这些打破常规的造型方式，打破了人们视觉的习惯经验，引导人们以一种崭新的方式去欣赏作品，给人带来一种不同的视觉冲击力。不仅得画面之景，更兼画外之意。呈现出了整体主次分明，有气有势，张弛有度，富有生动变化的全新的艺术效果。这种构图造势之法，令人耳目一新。
四  色墨相融  中西合璧
    中国画用色极其严格讲究，法度森严。故有“色不碍墨，墨不伤色”之精论。谢赫在《六法》中云“随类赋彩”。可见色彩在中国画中占据的重要位置和使用难度。齐辛民先生用色大胆，且融入西画技法，常常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在他与王胜华合著的《写意禽鸟的艺术造型》中的《双鹤》，就是一幅极具特色的代表作。他近期的画马作品，更显示出非凡的用色技巧。如《马到成功》、《飞奔》，在群马的前后赋以大片硃砂色，色彩浓中有淡，干枯湿润相宜，笔迹模糊中妙含玄机，率意洒脱，飘飘渺渺。马耶？云耶？马即云，云即马。浑然一体，妙趣天成。群马如腾跃于太空的天马，似神龙藏头露尾，令观者心潮澎湃，心旌荡漾。真谓：顿开御圈走天马，腾云驾雾抖威风。展现出中华民族如天马行空，遨立于世界的民族精神。齐辛民先生的这种中西合璧的大象之美和超凡脱俗的意境更是当今画坛一绝。














    如果说徐悲鸿在近代中国鞍马绘画上有不可逾越的地位，刘勃舒在师承师尊的基础上又向新的领域迈进了一大步，而在当今中国画界，迈着坚实的步伐一步一步走来，被鲁慕迅先生称赞：“苟日新，日日新”的齐辛民先生的画马艺术，又把鞍马绘画推向了新的高峰。
唐朝的李贺有赞马诗云：
                此马非凡马，
                房星本是精。
                向前敲瘦骨，
               犹自带铜声。
     就用这首诗作为本文的结尾吧
                        岁次甲午正月初十于倚兰轩

沉默是金

一次次看见，一次次欣赏，也想写点文章表示一下自己的感受，但胸无笔墨，哎，多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