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没有底线的艺术圈骂战

春平

   李小龙电影中有一句著名的台词：“你不要欺负我读书少！”而这两天，我们看到两位艺术院校博士在微博上吵架，他们的潜台词仿佛是：“你不要欺负我读书多！你别以为读书人就骂不出下三滥的话。”
    （事件回放附在文后。）


    对于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来说，在炎炎夏日看一场冷言冷语的骂战，本是很写意的事情。但是我实在为艺术圈感到羞耻。双方一个是博士，一个是在读博士。两位都曾经是美术院校的老师。却在公共平台上互指对方“拉皮条、勒索女友、狗娘养的~~~~”

    我错了，本以为艺术圈的老师应该更文雅而有教养，应该有精英意识，而不是把自己等同于泼妇。这一场没有底线的骂战，让我对美术博士和美院老师的印象大为改观。

    说到皮力的言辞。骂人应该是目的，而不是手段。如果在没有发生观点冲突之前，一方爆出另一方的八卦隐私，指责对方道德有瑕疵——这没有问题，甚至是好事。但是双方已经发生了观点的对峙，在这时候再大爆对方的情史和龌龊旧闻，用道德大棒打倒对手，以此来转移双方讨论的观点，这就未免太难看了。对方有质疑，你反驳、辩解、澄清，就可以了，除此之外，任何话都是多余的。

    说到闻松的言辞。一个在读博士生、美院教师，在公共的平台上大骂对方是：“皮条客、疯狗、狗娘养的、侏儒”。这是艺术人的风采？

    有位网友说，看了他们吵架，忽然对艺术圈感到恐惧。其实对于初涉艺术圈的他（她）来说，不应该感到恐惧，而是应该感到轻松，想想看，整天把自己当作“学术”的化身，“当代艺术”代言人的博士、老师，素质也不过如此。这个圈子，让人敬畏的人和事实在不多。你可以比他们做得更好，就算混不到他们的“江湖地位”，你至少可以比他们更优雅、大方。

    无论这场骂战如何收场。在这件事中受到伤害最大的是艺术圈，本来大众对艺术圈的印象已经不佳，大众眼中的艺术圈不外乎是“怪异的行为、天价的作品、明目张胆的赝品、妖魔化的艺术家”。如今，可以再加上为了KO对手而口不择言的博士和行为不端的老师。

    大众甚至可以得出结论：读书多对一个人的修养并不一定有帮助，学艺术也未必能让一个人更优雅和有风度，掌握审美也未必能让人具有更理性的批判精神。

    两位老师错就错在——他们只是为了最短时间内KO对手，只要对手被打倒，不再发声，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在争论的过程中互相大揭底牌、粗言烂语满天飞，这些行为是否不端？对艺术圈和艺术爱好者有何影响？老师、博士的身份在发言时是否需要有禁忌？这显然都不是他们考虑的范畴。

    骂战中的两位，作为美术博士、策展人、画廊人、艺术评论家、美院教师，你们出尽浑身解数在微博上吸引粉丝，不就是希望自己的观点能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影响力能够得到扩大吗？那么，你们希望关注你们的人，在微博上看到什么？看到你们的美学观点、艺术人生？还是学习你们打倒对手的“绝招”？
   
    看人吵架，旁观者无论是否表态，其实内心都是有所倾向的。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无论站在哪一边，都让人感到恶心。

    我本是一个非常热衷于八卦新闻的人，但是任何事情都要有底线。这一场没有底线的骂战，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艺术和艺术圈。大众对艺术圈的观感将会因为这一类无底线的骂战而大打折扣。“当代艺术的前程”维系在没有底线口不择言的博士身上，也让人担忧焦虑。

    这种热闹的龌龊事，相信微博上很多人都在围观，但是转发和评论的人却不多，因为大家都怕沾了一身粪。但是有些观点总要有人来表达，如果人人都怕沾到粪而不出声，那么这个圈子很快就会遍地都是粪。


事件过程回放：
    1、希克向香港西九文化区捐赠1463件当代艺术品，估值13亿港币。根据“部分捐赠、部分收购”的协议，西九文化区的M+美术馆同时向希克博士购入47件藏品，约港币1.77亿元。

    2、《东方早报艺术评论》发文，质疑希克捐赠的藏品的价值，以及捐赠的目的并不单纯。

    3、中央美院老师、M+美术馆的高级筹划人皮力在微博发文提出质疑，说《东方早报艺术评论》“不核实新闻”“不核实文中事实”，质疑《东方早报艺术评论》新闻从业人员的素质。

    4、湖北美院老师、中国美院在读博士闻松反驳皮力，指出“不能用拍卖场的泡沫价格标准来高估希克捐赠的每件作品。” “入基金会两千余件，平均一万美元一件，也远远高于希克当年收购价，也赚了。”“那些幕后炒作的种种黑幕怎没见皮力谈道德？一边做着皮老师讲艺术史一边充当皮老板进行商业炒作时怎么没见谈职业道德？一边正义凛然一边抛出点江湖黑幕时道德何在？”

    5、皮力回应闻松的质疑：“祝福闻松早日得到博士学位，这样就不用回湖北美院了很多女生会松一口气”。同时，皮力质疑闻松微博的粉丝是僵尸粉。同时，说闻松“心理阴暗”，不配谈学术。

    6、皮力继续发博文：“谁拍了自己前女友的照片分手时勒索。” “谁05到06年在版画系期间晚上找女生收作业，提过过分的要求，版画系对他评价是人品极差，已经可以很具体了。”

    7、闻松发微博反驳，指责皮力“造谣污蔑、人身攻击、信口雌黄、刻意中伤”。文中把皮力称为：“皮条客、疯狗、狗娘养的、侏儒”。并声称要告皮力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