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别“地震文字”

春平

汶川大地震以后，生活状态都发生一些变化。从5月12日开始，一直沉浸在低迷与感伤的情绪状态之中，噩梦连连。然哀伤中有愤慨，感动中有鼓舞，一共写下了10则短文，我把它称为“地震文字”。时至今日，情绪虽渐有复苏但仍未根本恢复，想到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天，有关地震的议论无论如何得划一个句号。
我把最近十多天来的感受包括写作“地震文字”的感受罗列出来，是为“后记”。
地震灾难伤害人。汶川大地震是大自然的魔力对人类的伤害，在几乎让人难以疾速走过几十级楼梯的时间里夺走数万人的生命，魔掌拂过之处，满目疮痍，废墟一片。幸运活下来的人由此改变生活轨迹，终生笼罩大地震的阴影。灾区以外的芸芸众生，同样被突如其来的灾变震撼着，不论什么人，面对那样的惨烈和生命在眼皮底下消逝，没有不流泪、不惋惜、不悲伤的。我甚至极其不愿意回想那些尸横遍野的场面，那样的惨状，如芒在心和悲恸哀伤是千真万确的。汶川大地震，是对死难同胞的伤害，是对灾区民众的伤害，是对国民的伤害，也是对人类的伤害！
救援行为感动人。在我流下的眼泪里面，有很多是因为救援场面和参与救援官兵的壮举。在生与死的较量当中，任何向死亡发起的冲击都会产生巨大的感动，包括救援官兵神情凝重跑向飞赴灾区的飞机，包括雨水汗水混杂仍然大声怒吼着向一处处废墟挺进，包括伞兵义无反顾写下遗书冲出机舱，也包括救援人员救出一个个生命的瞬间……老实说，在这样的灾变面前，民众的捐赠、献血和哀悼，甚至感受到的大爱、大国、大写、凝聚、希望、信任、改变等等，真的算不了什么了，如果我们始终把这些心理反应当作大地震灾难的“遗产”，未免苍白----至今还有两万生命失踪，数百万人无家可归！度过这场灾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过程，是需要付出代价和解决问题的过程。
丑恶行径折磨人。与大地震造成的巨大伤害和个人（乃至全民）的悲哀、伤痛、惊悸同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除了全民抗灾，舍身营救以外，还出现了诸如救灾专用帐篷惊现成都市区，大量校舍坍塌造成太多的孩子死亡以及教育部门关于校舍坍塌原因的荒唐解释，红十字会工作人员态度粗暴，灾区抢劫，哄抬物价，也出现了地震灾害应急救援预案的疏漏以及地震破坏程度和范围判断的疑惑……所有这些，不能不让人深感不解并时时经受精神的折磨，这种造成内心巨大冲突的因素甚至让人痛苦不堪，直接促成写下那么一些并不“感动”的文字。
博友支持鼓舞人。由于我所写的“地震文字”没有一则直接抒发激情，赞颂赈灾，我所讨论的问题都不是主流，也不是多数人希望的用感动换感动，无形之中影响和刺激了部分网友激越的感情，得罪了一些网友，甚至招徕些许谩骂。不过，通过这些“地震文字”，客观上也检测出民众的进步和公民意识的增强，这是一个收获。绝大多数博友都发自肺腑地表示支持和肯定，也有博友把这种质疑、谴责、建议、梳理性质的文字也当作一种爱来加以首肯，让我倍受鼓舞。我要真诚感谢那些支持、鼓励我的博友。谢谢。
（开机录入此文之际，恰逢大唐卓玛被困汶川后平安抵达成都，尤其看到那件写满文字的体恤，旋即泪眼朦胧，生出凄惨情绪……卓玛回来了，我们不要再写伤感的文字，要振奋精神，用微笑和坚定面对卓玛。）
以此文迎接大唐卓玛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