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 荣

六如斋主

“我们是毛主席地红卫兵，从草原来到天安门......”高亢刺耳
五音不全的歌；似老式缺了油磨损严重的轮轴在硬车沟沟里扭动，又
象年久失修的破门扇被风吹发出的沙哑声.回荡在下弦月的霜夜里；
引的犬儿吠声连连。从小巷另一头摇摇晃晃走来一人，身上洗的不能
再洗多处露肉只是从那失落略带米白色地上衣兜底子依稀象是一件军
品。那顶不能捂住花白头发象帽子地东西勉强遮在那变形地国字脸上
；鼻子因为过多暴露而碰伤结痂多处流淌着黄水。紧扎在腰间带有“
八一”字样的武装带，把腰勒成下大上小地葫芦。左臂戴着依稀显示
出昔日辉煌的淡淡红袖章；常书荣“常虚荣”一个“伟大”知名人物
又在回忆他光荣豪迈地当年......。
    记得我上小学时.“文化革命”浪潮席卷了我们这个并不引人注
目的小村。人们只知道埋头耕耘着祖辈留下的黄土地；辛勤地汗水换
个半年糠菜半年饥。老师常常饿的昏倒在批改作业地油灯下。
    一天身穿黄军装臂戴红袖章.手拿“红宝书”在城里上学的常书
荣来到我们小学；二间不算宽敞地教室坐满了我们这帮“泥娃娃”。
他站在老师讲课地土台子上；眉飞色舞从国际到国内从中央到地方至
我们村的形势及怎样在“天安门”受到伟大领袖毛主席检阅。一串串
“真理”和“豪言壮语”从他那象螃蟹吐么般地口中吐出。真听的我
们这些“泥娃娃”目瞪口呆.连淌过嘴巴地黄鼻涕都不敢再用那黑地
发亮的袖口擦一下。那时我真为我们村出了这样“伟人”而自豪；羡
募.渴望我长大了也象他那样懂得那么多“大道理”。
   他 父母早亡无兄妹，是村里出钱送他去城里上的学。听说他在学
校造反没当上“官”，回村联合了一帮人夺村革委会权；又因人们不
听他的散了伙。年长的大婶给二十多岁的他说亲，他总是翻着“红宝
书”对人讲他地大道理.并发誓要找“红灯记”中李铁梅那样地老婆
；否则终身不娶。
   随着我去城里参加了工作他的形象逐渐淡忘了。有一年秋.在火车
站候车室遇见他.岁月无情给他添了不少衰痕，国字脸上自来笑的大
眼也迥异从前偶而那忽闪着 的眼光能找回他昔日地风采。
   又一年冬初.回乡探亲的我遇见了他，只见他 略显光秃的脑门皱
纹间夹些伤痕.乱蓬蓬花白地胡子。多日没补也没洗的衣服有几片留
在了被警察赶开地连椅夹缝中。看到我的眼神里似乎闪现着热烈地感
情，用颤抖地双手接过我身上唯一的几元钱羞涩地跑了开去。
   几年过去听说他依旧孓然一身.又不会干庄稼活靠拣破烂维持生计
。邻舍北家看他可怜常送给他穿过的衣物和剩下地饭菜。当谁家有“
红白”公事他早早跑去拉火烧水；由于经常喝不花钱的酒瞪着那和别
人说话看着你地红眼睛，啃着捡来的白菜疙瘩一边脚步浪跄的唱“山
也笑.水也笑.祖国一片新面貌.白菜疙瘩好哇”。
   一次人家为了感谢他忙“公事”送他二瓶“老白干”他边唱“下
定决心.不怕牺牲”边喝.很快不省人事第二天一条狗甩着长舌头舔食
他嘴边的污物；他扎煞着手说“闹啥啊.我又不吃粉皮”结果他没醉
死狗到醉死成了他腹中美餐。
   一年冬天早起卖豆腐的二叔被一个什么物体绊了一跤.摔碎了还冒
着热气的豆腐，熔化了那物体表面地积雪。冻硬了的他手捧“宝书”
脸上依稀那得意地表情，二叔那摔碎冻成冰块的豆腐成了他唯一地祭
品。

青石

结构思路很好。
如是亲身经历过的事，显缺少血肉，
如是听说加发挥，略显牵强。
已见。

蓝沙

不喜欢这段历史

青石

回忆过去，展望未来。到也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