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雨[转帖]

孤云独去闲

忙碌过后的悠长假期。
关掉通讯工具，来到这个幽静小村渡假。
天阴下雨，那儿都不能去，于是只能躲在屋子里。坐在窗子前，托着下巴向外望。窗外的小鸟还是会叫，也许雨点打在竹叶上，让小鸟儿受惊了，可我听到那清脆高亢的音调，似乎还是欢快的成份居多。
望着点点雨丝，我在发呆了。发呆了好一阵子，思绪还是不清析，是因为没有烟吗？是因为没有你？？
竹叶很绿，我的视野很模糊，以为接下来眼前会浮现你的脸，可是，没有。太模糊了，太虚无了，只有一片灰灰的影子在我眼前徘徊。
印象中的你是灰色的。
也许，故事的开始在那个晚上，记得那个晚上吗？我以为，你一向是不苟言笑的，在同一环境工作几年了，我们可能几年加起上来的谈话都没那个晚上多，嗯，是公司周年庆典的那晚，就从你看着我手上的那根烟开始，你说和我共事几年了竟不知道我抽烟，我说，吸烟并不是一件值得周围宣传的事，而且，你一向称呼我“李小姐”，我怀疑你有可能并不知道我全名或者英文名。于是你想了想，用很认真的态度报出我的全名，又很认真地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的英文名。然后我们自然而然地聊到了中英文化，后来又转到了中外历史，接下来的话题是什么？关于那个动荡年代的故事？对了，关于你在小学初中时，动荡年代的那些故事。七十年代中期出生的我，对那个时期发生的事似懂非懂又充满好奇，而你好久没碰过那么有兴致的听众了，你说，和你的女儿说这些事，她只会不屑一顾地说“你过时了”。接下来的话题是……电脑？小说？……太多了，我忘了。
是天意吗？或者只是巧合，接下来公司的业务范围扩大，接到了个大项目，而我被派到和你合作去完成一个部分，你的慢条斯理和慎重刚好弥补了我的急躁和考虑不周全，于是，尽管也出了少许差错，但最终也能把任务很好地完成了。
人与人之间，就是通过不断交流相互理解的，而感情，也就在理解中不知不觉产生，很老土的故事吧？故事的高潮就在那个晚上，嗯，是项目庆功宴，那晚，你和我都喝了点酒。
酒是种挺不错的东西，它可以让人在某程度上释放自己，最主要的是让人有了借口，说了压抑许久的心底话，可以归罪于喝多了；做了不该做的事，可以归罪于喝多了。其实，要发生的事总会发生，没什么该与不该的。
听着你的鼾声，本来就清醒的我更加无法入眠。而且，我知道这一刹的光景是奢侈的，是本来就不属于我的，近距离痴痴地看着你的脸，我更舍不得合眼。
老土的也许并不止是故事的开始或高潮，更是故事的结局，因为结局也就是高潮。
我无意抹去那一片灰，因为，灰就是你，你就是灰。
我无意去计划我的未来，因为，我也是灰，前路也是灰。
雨一直下，还越来越大，充斥耳膜的，是一大片沙沙声，脑子里越来越空白，眼前那片灰色被雨水冲刷掉了。沙沙的雨声提醒我，爱完就别爱了，该面对现实了。
休息也只是休息，从没考虑过递辞职信，因为，拿起枪上战场浴血杀敌是一种勇敢，拿勇气面对现实更是另一种勇敢。对某事情对某人产生爱意，是一件单纯自然而且并没对错之分的事情。总认为，爱，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细想自己的感觉，明白了痛并快乐着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