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树——摇晃的生命

西山老妖

我想我真的是一棵树，于是我就会梦见自己真的就是一棵树。孤独、抑郁、腼腆、沉默、茫然、惶惑、清醒、昏沉、安静、摇摆、幻想、张望、形只、影单、叹息、咳嗽。于是，不知怎样生长的生长。于是，画面拉远的时候我用身体挡住一柱夕阳留下很长的昏暗影子躺在地上，在风里歌唱在雨里汲取，于是，生长。并且，发出了声响……
摇晃的破碎的生活，孱弱的病乱的身体。我就像秋天里的树一样一天又一天的忧郁的无助的痛苦的望着自己失去色彩失去营养失去水分。 我佝偻着身子咳嗽的厉害形容枯槁老的像鬼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泪眼模糊……
我的身体在滑落我的思想却疯长。我和春天一起发情和夏天一起欲望和秋天一起痛苦和冬天一起悲凉。我在落日黄昏里幻想在孤独夜晚里歌唱在躁动的午后里放荡在怀念的日子里悲伤。
我总是梦见黑暗无边的海上有一颗心在随风东飘西荡，没有方向没有声音没有快乐没有热情没有希望，失去了灯光的指引总担心有一天它会沉溺于海底。我总是梦见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善良的美好的女人在我眼前自己或被我解开衣裳默默地等我把头深深的埋进她温暖光滑的怀里抚摸着我的头发静静的听着我的哭泣然后迁就着我与我做爱……
我的生命就这样在现实与梦境里的痛苦与幸福中过着。我是如此的腼腆我是那样的尴尬我是如此的欣喜我是那样的悲哀我是如此的痛苦我是那样的幸福。
终于，我就像一个迟暮老人那样面对时光的流逝而悄然无声的痛苦然后在模糊的黄昏角落里偷偷落泪就像一个阳痿的中年男人那样在女人面前装腔作势却力不从心于是最终陷入彻底的悲哀就像一个妓女那样在经历无数个销魂野欢的夜晚后终于在多年后的一天早晨一觉醒来突然间看见了镜子里已是残花败柳的自己后发自内心的悲凉难过无助……
于是我打算像喝燕京啤酒那样喝掉我肮脏的生命像抽中南海那样抽掉我忧郁的生命像干女人那样干掉我欲望的生命像吃面条那样吸溜掉我猥琐的生命。
秋天的阳光掠过山岗田野树林路过街道穿过人群然后照进我的窗户躺在我的床上靠着我发霉的身体，这使我开始感到一些温暖于是我说我只是在许多年前的一个阴郁的秋天伤了一个美丽的善良的聪慧的女孩的心我只是在许多年前的一个阴郁的秋天伤了一个美丽的善良的聪慧的女孩儿的心我只是在许多年前的一个阴郁的秋天伤了一个美丽的善良的聪慧的女孩儿的心……
总是不得不做梦的我在等自己闭上双眼的时候就顺其自然的又做梦了，感觉快要醒不来，也好。经常是这样的梦境，长满白杨树的大街似乎没有什么尽头我左右张望看不见一个人我知道我的书包丢了可是他到哪里去了我总是不断的思索这个问题然后又总是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他XX的我这是要去哪儿？哎管它呢走吧。于是结果总是精神勾引着身体走了一夜的路，没有尽头没有希望没有复杂的思想看不见一个人就只看见一片又一片的树。每当我看见阳光从树叶间洒落下来，我总会突然想起母亲，于是就总是想哭却又总是哭不出来，我想让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倒在地上。这是没有任何声音的忧伤。我想。
如此的梦境伴随了我很多年好像也早已经习惯了可是我依旧真诚的期待在终于有一天的梦境里终于哭出声来我想那个时候也许应该让我遇上一个美丽成熟女人并且是在她的怀里像孩子一样哭着了就睡着了。事实上身体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全是汗。我看见一地的啤酒瓶子，音乐像河水一样出现。一张粗糙的木头床上坐着一个看上去已不算年轻的漂亮女人眼睛直勾勾得望着窗外，窗外是一棵树，上面有一个乌鸦筑的巢，风一刮，有一块枯枝掉下来。我想我的记忆有些错乱。
乐队终于开始排练但我不得不说是在梦里，我看见一圈人在看，我也看。看着看着我就发现自己好像没穿衣服浑身光着但没不觉着冷然后我分明感觉到我在极其渴望一件衣服哪怕是一块布的到来也好但始终没有。让我感到奇怪甚至懊恼得是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正常好像这件事儿谁也没发现或者根本就是不在乎似的。我观察并迟钝的想着别人到底有没有想法儿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想法儿，于是就马上感觉脸烫得厉害于是我跟乐队贝斯手说当然我是小声的告诉他的我说我没有穿衣服你没看见吗赶紧脱一件你的衣服给我。可是他居然说等排练完了再说吧。我看看人群看着我。谁也没有笑。我赶紧低头仔细看了看还摸了摸妈的我怎么会没穿衣服呢我多想有一件衣服啊。我低着头，臊眉耷眼沮丧至极浑身发抖悲天悯人。恨不得钻进地里面去。最后也只好用我的吉他挡住我的一部分身体。弹啊弹扫啊扫唱啊唱摇啊摇，啊？怎么听不见任何声音？他XX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就早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所有的树一棵不停的生长着，这样的事情不只会在春天或者夏天发生，在秋冬时节也是要生长的。一只小鸟落在我的头上我会看上她半天或者说是她落在树上我看了她半天，我会想我如果是一只和她一样的小鸟也许就会和她相伴比翼双飞什么的然后养儿育女一起到老直到死去……
是的，我至今依稀记得我曾经许多次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半夜突如其来并让我陷入紧张兴奋尴尬情绪里的梦遗。最开始的时候我还小，大概正念初中。每次梦遗都会让我吃惊我以为自己生病了可是我又奇怪每次非但没有痛苦反而都会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这件事儿总让我感到蹊跷，开始的时候我是想告诉母亲的，可我又担心一旦这病治好了我就会随之失去那种美丽感觉。于是，仔细想了几个礼拜后最终决定不到万不得已或者病入膏肓的时候我是谁也不想告诉的。反正也是晚上的事情，谁也不知道的！于是，继续成长。后来，我经常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停留在一些女孩子身上，我不敢看她们的眼睛，我慢慢感觉到我有一些想法儿产生，这样的感觉很美丽有时候是一连串的场景就像演电影一样。里面有我和一个我经常偷看的女孩儿在大街上闲逛并且手拉这手当然我们总是很好很亲近的样子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抱着她看着她的脸变得通红。虽然这件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女孩儿只是一直坐在她的座位上看书。但对我来讲，这件事儿好像的确发生了，而且看得见摸得着。想着想着我就拉着她的手奔跑出教室穿过一条街一条河然后钻进一片树林子里捉起迷藏而且捉了整整一下午什么的。其实，这是幻觉我知道可是我情愿如此幻觉下去，就是把整天的课堂上的时间都用在这上面也感觉值得。只不过我经常为此付出一些代价，那就是经常被老师叫起来提问而我又总是茫然不知所措，于是，被罚站，于是，又进入幻想。
我终于抬起头，看见窗外下起雨来了，很大！身体还在屋里，而另一个身体却跟随思想一头扎进雨雾里不停的跑直到进入那片树林里方停下。看见一只小鸟、一群蚂蚁、两只虫子、五只乌鸦、一条小溪、很多的小鱼……
日子就这样无序的发生着伴随着我无数的幻想，谁也说不清底细。从清晨到夜晚，早晨早醒的小鸟在黄昏时分终于在一棵树上疲倦的睡着了。山岗，有微风掠过，树影婆娑，我的身体摇晃。夕阳西下，落霞满天。我终于开始歌唱，呜呜呜呜。我循着夜莺的叫声进入夜晚，不知道我会不会梦遗。我可真想哭，在我梦遗之后。进入哪里？哪里都行！

我爱米芾

原来是老妖啊，怪不得说话也是妖里妖气。那次洞里踢你一脚，不会望记吧？哈哈

痴人梦语

不但是西山老妖 ，还梦语……

蓝沙

读来感觉真的不错！厉害！

秋虫

一棵平凡而又不平常的妖树，哈哈．．．．．

论坛主持

下面引用由临淄名顺成在 2006/01/05 00:40am 发表的内容：
后来，我经常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停留在一些女孩子身上~~~~~~~~~~
有点不地道！

   正常  正常   如果目光总不自觉的停留在一些老太太身上~~~~~~~~~~~~那就很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