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变法晚来风急------中国当代花鸟画大师方凤富作品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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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变法晚来风急------中国当代花鸟画大师方凤富作品解读

70变法晚来风急
------中国当代花鸟画大师方凤富作品解读
作者：邱正伦

关于方凤富70岁开始花鸟画变法的现象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倾向的看法，圈内画家们更多看重他工笔花鸟画达到炉火纯青的技法，艺术批评家更多看重他的“70变法”。方凤富本人则认为，首先他自己认为其此前的画法既不是单纯的工笔，也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大写意，而是兼工带写的花鸟画艺术取向。鉴于此，画家才为他的70岁开始起步变法奠定了应有的信心和坚实的地基。
言及“衰年变法”，可以说是近现代中国画艺术界一直相传的美谈，尤其有黄宾虹、齐白石、刘海粟等画坛巨匠成功的先例，就更加催人奋进。但是，我依然坚持认为“衰年变法”是一个充满风险的话题。也正因为如此，花鸟画家方凤富70岁开始进行创作上的全面革新，才足以引动当代中国画艺术界普遍的关注。就方凤富长达50多年的绘画历程而言，其艺术以画葡萄为主，兼及紫藤，热带景象等花鸟画创作。方凤富的花鸟画大致可以分为三个艺术阶段：一是从学音乐到转学美术，二是方家白葡萄，三是大写意与方葡萄70变法。
要探讨方凤富第一阶段的创作，就得从他学音乐到转学美术开始谈起。1956年，方凤富考入西南师范学院音乐系，翌年转入美术系。正是这一变化，成为方凤富人生的新起点。这期间，方凤富主攻花鸟画，又特别钟情于画葡萄。他师从著名画家苏葆桢、李际科、郭克教授，对任伯年、张书旗等大师的作品也有独到的研究，同时博采众家之长，最终自成一家。用方凤富自己的话来说：“近50年的从艺生涯，我画得最多的当属葡萄。而引领我进入玲珑剔透的艺术世界的恩师是苏葆桢教授”。言及苏葆桢先生，他主要以花鸟画闻名于世，其葡萄画更是称雄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素以“苏葡萄”著称。
作为苏葆桢的学生，方凤富从此走进了“葡萄世界”。他既深得苏葆桢葡萄画的精髓，将西画的量感、光感、质感，尤其是将西画的结构、空间感等造型因素融入创作，又在技法上潜心探索，结合中国画独特的勾勒、晕染等笔墨写意精神，使其互相补充，互相借鉴，由此极大地丰富了方凤富在这一阶段的葡萄画技法。
方凤富第二阶段的创作以独树一帜的“方家白葡萄”饮誉于世。这期间方凤富的葡萄绘画，已经突破了“硕果累累”、或者“累累硕果”的“丰收型”图像样式，打破了此前以工笔为主、串串相叠的单一性技法，创造性地采取了兼工带写、半工半写、一工一写表现性勾勒法，做到了形神皆备，达到了艺术批评家沙雁所描绘的视觉景象状态：“凤彩映龙光，富丽亦堂皇”。
正是在这一阶段，形成了方凤富特定独到的葡萄画风格，并由此使“方葡萄”声名远播。1989年8月，北京人民大会堂收藏了6尺整纸的《明珠累累》等3幅；1992年3月，天安门城楼收藏了1丈2尺整纸的《苍藤蔓架满缀明珠》1幅；1993年5月，中南海紫光阁收藏了4尺整纸的《硕果清香》1幅；2001年10月，国务院北戴河总理接待厅及部长会议室收藏了1丈2尺的《硕果累累》等2幅；北京人民大会堂中华厅收藏了6尺整纸的《明珠滴翠》1幅；北京钓鱼台国宾馆收藏了8尺整纸的《硕果累累》等5幅；2008年奥运会期间，中国美术馆以《70起步，破茧重生》为题，举办了方凤富教授花鸟画作品展。迄今为止，国家重要机构和重要的礼仪场所收藏“方葡萄”等花鸟画作品30余幅，在中国美术馆等国家博物馆多次举办方凤富个人花鸟画艺术展。国家重要机构数量如此之大地收藏方凤富的作品和举办规格如此高的艺术展览，原因主要表现在：第一，方凤富的葡萄绘画在题材向度上承续和进一步张扬了“硕果累累”的国泰民安的盛世形象；第二，审美向度上“兼工写意”的画面效果满足了收藏界雅俗共赏的趣味指向，视觉上既富丽堂皇，又朴素亲切。换一种说法，方凤富的葡萄绘画展现的绝不单纯是方凤富个人的艺术成就，更重要的则是方凤富的花鸟画艺术在很大程度上彰显出了当代中国画艺术的文化面貌和强烈的本土艺术魅力。
艺术批评家范迪安在谈到方凤富花鸟画艺术创作时，有过这样的评价：“他重视用笔墨表现自己的内心情感，在笔墨形式上既借鉴传统，又大胆创新。在彩与墨的结合上，在写实与写意的统一上。在勾勒与渲染的并用上等方面，他的作品具有独到的面貌。”事实上，方凤富的葡萄绘画，不仅做到了精细入微，绝无多余的笔墨，所画葡萄枝繁叶茂，硕果累累，晶莹剔透，光鲜可鉴，色泽纷披，错综交叠，相映成辉，而且做到了极富变化，盎然可见大自然的蓬勃生机。方凤富在创作过程中，能够非常好地将花鸟画的工笔技法优势同花鸟画的写意表现因素结合起来，做到了工笔中饱含着写意精神，表现写意中有着坚实的工笔基础作为保障。
第三阶段，也就是方凤富70起步变法的阶段。这一阶段来之不易，我在前面说过“衰年变法”其本身是充满风险的一种举动，它不仅是对艺术家才智、胆魄和心力的一种检验，同时也是对画家是否长寿的一种挑战。在我看来，国画家的“衰年变法”往往与画家的长寿有着不可剪断的纠葛。方凤富无疑是具备这种挑战的勇气的，他创作的艺术追求也似乎在预示着方凤富“70变法”成功的可能性。艺术批评家张晓凌在评价方凤富的作品时说：“方教授他的作品风格独特，有自己的面貌，方教授的‘70起步’，也体现衰年变法中的精神，但不同的是方凤富‘衰年’还有很大的潜力和探讨中国画的博大精深的东西。方先生身上体现出人品和画品的关系，其人是非常朴实，其画也非常朴实。”
必须说明，方凤富葡萄绘画的大写意探索，并非表现在简单地丢弃葡萄绘画的工笔技法，事实上，工笔技法永远是方凤富葡萄绘画的优势所在。其变法的根本动因始于对此前图像样式的单一性不满，需要在整体构图方面拓宽葡萄绘画的表现空间，另外进一步探索葡萄图像的内在结构，将葡萄的自然形态向绘画表现形态进行全方位转换，真正找到葡萄绘画的现代表现空间，告别此前单一的、静态的、平面的描绘模式。也就是使画家笔下的葡萄从圆润透明的珍珠型向轮廓分明的钻石型转换，使葡萄对纸张产生压力感、空间感、体积感、重量感，不再无尽地扩大光与色彩的神话，而是用这个夸张、变幻的神话重新构造出一个有着内在紧密结构的钻石体系。
就方凤富这一阶段的创作而论，其变法才刚刚开始。这种探索是否顺利、是否成功也许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方凤富“70变法”的艺术指向是十分明确的：那就是以葡萄画为主体的花鸟画大写意创作。对方凤富而言，这种花鸟画大写意创作不再是一种习贯意义上年轻人的艺术尝试，或者说是年轻人对某种艺术时尚的简单追求，而是画家年迈70开始变法的艺术旨归。